贤太妃被窒了窒,一时说不出话来。
“贤太妃,你还想为此狡辩?”太后气的怒目圆睁。
她虽然知道贤太妃这人一向蛮横,可料不到她竟然特意吩咐这四位太监打人,这才导致了徐太妃的惨死。
琉璃将脸转向贤太妃那一边,冷然道:“贤太妃这样吩咐奴才们,是不想让我得到竺葵梗之叶医治眼睛与脸上之伤吧?”
贤太妃见四人已将她供出来,心知无可抵赖。她黑着脸沉默着,知道单凭这一条,皇帝与太后不会治她死罪,因为她是贤太妃,她还有滇中周家一派的势力保着她。
琉璃紧接着问:“昨晚,徐娘娘她被抬回来之时还有气,我让月菊帮她上了金创药止住外伤之血,又以绣花针暂时止了她内脏的流血,只要在一个时辰内有太医带药物为她施针,稳住她流血的状况,她是可以活下去的。可我让侍卫去找高统领请齐老太医时,齐老太医回老家替人治病了,让人找当值的李太医却在贤太妃殿内。听说李太妃因肚子疼,一直将李太医留在殿内,不管侍卫怎么哀求,都不放人。结果徐娘娘拖的太久,内脏再次流血不止,血崩而亡。”
这很明显是说贤太妃故意将李太医留在殿内,让徐贵妃死去。众人大吃一惊,看着贤太妃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与恼怒。
周若莹脸色黯淡的低着头默然不语。
“贤太妃,可有此事?”太后怒问贤太妃。
“我……我当时肚子疼请了李太医进殿,怕再次疼痛便将李太医留了下来。我不知道徐贵妃被打的那么严重,要是知道,必定让李太医过去帮她诊治。”贤太妃心虚的缩了缩身子,脸色越来越白。
“是吗?那请我这位侍卫说一说当时的情形。”高风崖上前指了指方才抬徐贵妃的一位侍卫,那侍卫就是昨晚过去忆云殿处请李太医的阿虎。
太后点了点头。
阿虎走上前,向皇帝太后与诸位行了个礼,这才粗声粗气的道:“昨晚在我忆云殿外求贤太妃,让李太医跟我到清微殿救徐娘娘,可是贤太妃的人却说贤太妃定要李太医留在殿内,我记着琉璃娘娘说如果一个时辰之内请不到太医用药治疗,徐太妃便救不活了。我心中着急冲了进去,跪在贤太妃屋前,请她让李太医救人,可我听到,贤太妃在屋中让人撵我出去。后来高统领也过来求她,她还是不肯让李太医过去救人。”
“你竟然帮着这废后冤枉我。”贤太妃气的跳起来,指着那侍卫大骂。
那侍却凛然的看着贤太妃朗声道:“我从不说谎更不冤枉别人。”
琉璃缓缓道:“昨晚这侍卫闹出了极大动静,不少宫中人都看到他在忆云殿外请求,声音那么大,难道贤太妃在屋内听不到吗?即便听不到,他冲进去时,当时门口站着一些看热闹的人,他们都看到了这他跪在贤太妃房前高声哀求,母后让人一查便知。”
贤太妃听到琉璃这么问,眼神瑟缩了一下。
“贤太妃,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毕竟也跟你做了二十多年的姐妹,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她失血而亡。”太后心知琉璃所言非虚,愤怒的对贤太妃喝道。
太后本性仁善,见不得凄惨之事,她早知贤太妃个性蛮横,不料她竟然这么狠,这么绝,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从前的姐妹死,也不肯放李太医过去医治。
琉璃提高了声音道:“今天,我在此为徐娘娘讨个公道,也为自己讨个公道。我怀疑当初贤太妃带着腐蚀水进清微轩,也是早预计好的事,在此我恳求母后让那位曾经将腐蚀水洒在我脸上的宫女进来对质。”
被太后骂得垂头丧气的贤太妃,听到琉璃此话,又怒瞪着一双铜铃般的杏眼,高声斥问道:“那件事早已有了说法,难道你还想在此诬陷我故意让人泼你不成?”
“是否诬陷,你让她过来与我对质便知。”琉璃寸步不让的说。
“你巧言善辩,恐怕到时候你要颠倒黑白。”贤太妃那双喷着怒火的眼眸之中,有些闪烁。
“我是否颠倒黑白,在座诸位都不笨,母后也自有判断,难道贤太妃不敢让她过来与我对质吗?”琉璃冷冷的问。
“废后你欺人太甚。”贤太妃气结,料不到琉璃竟然连这事也一起跟她算。
“贤太妃的人毁我了的容貌,害我几近失明,难道我还不能与这人对质吗?”琉璃冷笑着将拐杖往下地上重重的点了点,一副不给交待势不罢休的坚毅之态。
众人都不禁觉得琉璃的请求合情合理。
“贤太妃让人带那宫女过来吧!”太后说着朝身边的杜鹃指了指:“杜鹃你跟过去,立刻将那宫女带过来。”
太后这让杜鹃过去,是怕贤太妃让人与那宫女串通一气,回报假话。
贤太妃无奈的对身边一位嬷嬷道:“严嬷嬷去将小伶带过来吧!”
杜鹃领命走到贤太妃最信任的严嬷嬷跟前客气的道:“请严嬷嬷带路。”
严嬷嬷无奈的看了贤太妃一眼,垂着头跟着杜鹃走了出去。
太后见琉璃面部虽然狰狞眼睛黯淡无光,手上拄着拐杖,但神态傲然坦荡,站在众人中央,犹如一只高傲的鹤。
“来人,给琉璃主子赐座。”太后见到这样的琉璃,心中不禁暗自喝彩,见她站了这么久,怕累及她腹中的胎儿,给她赐了座。
立刻有宫女端上了座位。
“多谢母后。”琉璃淡然的道了句谢,在月菊的引导之下坐在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