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高挂,人们大多已进入梦乡。皎洁的月光如练,披在浩瀚的苍穹之下,显得朦胧与神秘。
南宫弈从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章中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他站起来,缓缓走到窗前,望着天上的圆月出神。
这两天中,他除了方才小睡了一觉外,就是不停的忙碌着,因为只要他稍微停下工作,就禁不住的,疯狂的想念着她。
她的音容笑语,她的嘻笑怒骂,仿佛犹在眼前,可她却永远离开了他。
是他害她惨死在狼牙之下,任何言语都描述不了他的悔恨与伤心。只有在忙碌的时候,才能稍减他心中的痛楚。
房外,传来小全子急促的声音:“高统领且在此等……哎,你别闯进去呀!”
南宫弈目光一沉,这两天高风崖不见了踪影,连早朝也不上,巡逻也不管了。他知道高风崖是因琉璃的死,躲到什么地方喝闷酒去了。
感到有人窜到他的身后,他转过来身来,正想对高风崖说话,突然一道劲风扑来,他下意识的急转闪避。
“高统领怎么一进去就打皇上啊?你有话好好说啊!”跟在高风崖身后进来的小全子,见到高风崖进御书房后,二话不说的向南宫弈挥拳打了过去,慌忙上前劝架。
“下去!”高风崖沉声对小全子道,眼睛却怒不可遏的盯着南宫弈,身上充满了暴戾之气。
小全子却担心的要唤人保护南宫弈,他实在不放心这个满身戾气的高风崖。
“来……”小全子高声叫唤,可他的叫声很快被南宫弈打断。
“下去吧!”
南宫弈的声音平和清淡,却毋庸辩驳。
“皇上……”小全子担忧的看着南宫弈,他知道南宫弈的武功比高风崖还要高上一些,可他怕高风崖狠起来,令南宫弈金体受损。
南宫弈没有看小全子,深邃清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高风崖,只对小全子挥了挥手。
小全子知道南宫弈的脾气,这动作就是让他走,而且必须离开。他只好无奈的退到了房外。
小全子的人方踏出房外,高风崖又往南宫弈扑了过去。一拳拳一招招,下的都是拼命的狠手。
南宫弈连连闪避,见招拆招。
一时之间,不停的有物体倒地之声从御书房内传出来。
小全子与门外的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都哭丧着脸着在房前。因为没有南宫召唤,他们都不敢进去劝架。
房内的两人打的火热,两人都没有用武器,都是赤手空拳的对招。
南宫弈不想伤害高风崖,防守为主。高风崖却是招招下狠手,攻的猛烈。两人打了个难分难解。
半个时辰后,两人都累了,招式缓了下来,坐在被他们弄的满地狼藉的房内的地上喘息着。
“为什么要赐死她?为什么将她丢到乱葬岗喂野狼?为什么连个全尸都不让她留下来?为什么对她这么狠?”高风崖双目通红,似是燃烧着烈火般对着南宫弈的高声控诉着。
南宫弈沉默的看了高风崖半响,淡淡的道:“这件事是我错了,但是风崖,我希望你不要对此事耿耿于怀。你要清楚,她是我的女人。我如何待她,你无须置词。”
“你的女人?”高风崖突然大笑了起来,指着南宫弈道:“你知道在被禁在清微轩的那段日子里,她有多难过吗?她还怀着你的孩子呢!就连她生产,也是那么凄惨,独自一人就给将儿子生下来了,可你呢?却对她不管不顾,还听信朝中大臣们进言,将她赐死喂野狼,你这么狠心对她,却说她是你的女人?真是笑话!”
说到她的死,高风崖不禁泪花闪动,他仰着头,咬着唇,忍住泪意上望,半响低下头继续道:“我是你的兄弟,知道你一向虽冷清,却是个外冷内热之人。我虽然倾慕她,可对她只是远观,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幸福的在一起。可想不到,你竟然对她如此无情,她刚替你生完孩子啊?你罚她什么都好,贬为劳役也好,削发为尼也好,可为什么要狠心赐死她呢?赐死她还不算,还要将她丢到乱葬岗中喂野狼?她是你曾经爱过的女人啊!你的心怎么变得这么狠了呢?你怎么下的了手呢?”
顿了顿,高风崖双目通红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南宫弈,低哑的骂道:“她虽然在身份上欺骗过你,却是一心一意的爱着你,没来没有害过你,她那么好那么善良,你不配当她的男人。”
一直沉默的南宫弈突的笑了笑,笑容之中带着无奈与悲凉:“所以,你是替她过来打我的吧?”
“不错!我就是替她揍你这无情的男人一顿的。”高风崖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一拳往南宫弈的胸口揍了过去。
“澎!”一声闷响,高风崖那一拳直直的打到了南宫弈的心口上。
南宫弈却一动也不动的,生生的挨了高风崖注满内力的一拳。
血气顿时往上涌,南宫弈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高风崖讶然的看着捂着胸口,嘴角边带着血迹的南宫弈。
“你为什么不躲?”
“你想替她打便打过来吧!哪来那么多废话?”南宫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神色之间带着一点压抑与暴躁。
高风崖被他言语激怒,冲上去对着南宫弈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揍。
南宫弈竟然毫不反抗,任由高风崖踢打,很快身上已多处受伤。
不过,高风崖的这一顿揍,用的是自然的蛮力,不像方才打在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