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弈深吸了一口气,尽量镇定地说:“我不怪你,不过我身体已然无恙……”
他很想立刻告辞,但看到周若莹楚楚可怜的目光和看到到天时已晚,又改口道:“我失踪三月,父皇定然着急,明天一早我便起程回京,在此先跟周姑……若莹你告辞。”
周若莹张大了惊愣的眼睛,拉着南宫弈的手更紧了几分,半晌,她固执地摇了摇头:“太子殿下刚醒过来,身子还没恢复好,我不放心你就此离开。”
南宫弈不好用力挣脱她的手,只好无奈地说:“若莹你大可放心,我神清气爽,应当无大碍,还请你先将手放开。”
周若莹好像这时才知道这样紧抓住他的手臂很不应该,红着脸倏地放开了抓紧他手臂的手,呐呐道:“既然太子殿下明天要离开,若莹也不便强留,只是若莹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太子殿下应允。”
“你说。”南宫弈见她总算肯放自已离开,暗暗松了一口气。
“家父常年在外经商,家兄任职京城长官使,姑母是贤妃娘娘,若莹时常挂念他们,明日太子殿下回京,可否带若莹一起进京探望亲人。”周若莹说得小心翼翼,好像怕南宫弈拒绝似的。
南宫弈心头一紧,这女人还要跟他回京?不要了吧?他不喜欢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女人。
但令他惊讶的是,最受皇帝宠爱的贤妃娘娘竟是周若莹的姑母,那位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的贤妃侄子竟是周若莹的哥哥。
贤妃出自滇中周家,这滇中周家在天翔国是举足轻重的一个大家族。在经济上差不多袭断了整个天翔南方的经济命脉,在政治上,他们家族中身居高位者不少。
“原来若莹还是滇中周家之女,贤妃娘娘之侄女。”南宫弈讶然道。
“正是,太子殿下可答应带我一同进京?”周若莹轻轻地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南宫弈有些为难地说:“滇中到京城须两日马程,恐怕这一路劳顿于你身子有损,周姑……若莹你还是不要跟去为妙。”
周若莹脸色一白,方收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我不是故意要纠缠太子殿下,可知我一人在家中实在想念亲人,若不是要照顾昏迷的你,我早就到京城找姑母和哥哥了,明日太子殿下若不带我,我也要到京城找他们的。”
这周若莹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南宫弈若再不答应,显得太不近人情。
他只好说:“若你不怕舟车劳顿之若,便随我一起进京吧!”
“我不怕劳顿之苦”周若莹破涕为笑,一手抹泪,一手捂住胸口,好像捂住一颗心要跳出来的心似的,喜出望外。
“你出去准备明天出发之物吧!”南宫弈淡淡地说,虽然他不大想和这个爱哭的女人一起回京,但看她这欣喜若狂的样子,眼中不禁也带了一些暖意。
她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哪!
“好!”周若莹笑得非常开心,依依不舍地走到门外,又回头对他说:“你才醒来定然饿了,先在房中等等,我去准备些饭菜端过来。”
她不说还好,一说南宫弈这才发觉得肚子已在咕咕叫饿了。
除了爱哭外,这周若莹还是彼贴心的。
可他却没有看到,周若莹一跨出房门,脸上止不住地露出了洋洋得意的笑容,这神色与方才的楚楚可怜若判两人。
琉璃不知道自己走错路了,她心里记挂着南宫弈,路赶的匆匆忙忙。
她答应过南宫弈在人前不动用法力,但在无人时,她还是可以动用的。
她曾问过南宫弈为什么不能在人前动用法力,南宫弈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若你想被人当妖怪群起而诛之,你就用吧!”
她不敢用,就算她没怎么到过人间,也看过人间的书,知道人间的凝聚力和排它性是异常强大的。
为了赶路,在无人处她还是飞了起来,为免别人看到,她还隐身了。这么一来,她的灵力消耗得非常厉害,她不得不寻了两颗千年灵芝补元气。
谁说神仙不吃东西的?只是抗饿能力比常人强而已。
她吃了一颗千年灵芝,将另一颗用麻藤绑了挂在腰间,第二天傍晚,她到达了兴城。
望着城门前那两个龙飞凤舞的“兴城”两字,她问一位看起来很有学问的长袍老者:“这城门上的字是不是写错了?”
那老者白了她一眼:“城门之字何其慎重?岂会出错?这里是兴城,上面自然是兴城两字。虽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对这兴城两字,便是不认得,也应当听说过吧?””
琉璃确定这不是京城,顿时满脸黯淡道:“不知先生可否告知京城该怎么走?”
那老者摸着山羊胡子道:“京城在兴城正东南方,离此需两日马程,姑娘若要去,最好到市集雇一辆马车载你去。”
琉璃这才知道走错方向了,但她一路赶路,动用了不少灵力,她有些累了。
她便将腰间的灵芝拿到药店卖了三十两银子,到市集上找了辆马车,那车夫却说天色已晚,要明天才能出车。
她只好在兴城客栈投宿。
还好她在山上采了两颗灵芝,还好她只吃了一颗,要不哪能有灵芝换银子?这人间还是处处都要钱的啊!
第二天,她给了车夫三两银子,坐着马车悠哉游哉地往京城出发。
她想南宫弈已失踪了一天半,她就是再急,也是急不来的,况且从双龙戏珠中提取的南宫弈的气息来看,他还没有生命之危。
南宫弈此时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