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郑克爽稍稍回复精神,自觉大丢面子,其师冯锡范与李晏比拼内力,又行将落败,心头恶起,拔出腰间利剑,跃入场中,对准李晏一剑刺了过去。旁观众人尽皆投注比斗之中,一时未察,竟无人发觉,给了郑克爽可趁之机。
这时一见,众人无不哗然,指责声、怒骂声不绝于耳,郑克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头微感悔意。
“卑鄙小人,枉为国姓爷后人。”关夫子骂道,他脾气急躁,最见不得这种背后伤人的举动,闻听此言,身遭众人尽皆点头,神色殊为不耻。便是冯氏兄弟,此时对于父亲给郑家送信的举措,也暗暗生疑,这等卑鄙小人,哪能成事?
李晏怒极而笑,道:“你若是向我挑战拔剑,虽然提不起我的兴趣,也由得你去。可你竟然背后伤人,那就怨不得我了。”
冯锡范暗道不好,忙道:“手下留情!”
李晏哪管其它,回手一剑斩出,便将郑克爽一剑削首,一颗大好脑袋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滚。全场登时愣住了,方大洪、玄贞道人、关夫子等天地会众和冯氏兄弟,只觉李晏教训一下即可,让郑克爽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便就足够出气,哪知道李晏竟一剑将其斩首?!
无论如何,郑克爽都是台湾郑家二公子,国姓爷郑成功的后人,其身份极尊贵,在图谋反清复明的众人眼里,除非朱明皇室嫡系后人,譬如长平公主阿九(九难),便属郑家身份最尊。
纵然郑克爽再怎么心肠恶毒,心胸狭小,也不该将他杀死啊?!众人不免对李晏埋怨起来。
冯锡范厉声大叫,一旁郑家十余人伴当,也纷纷拔剑,向李晏杀来。李晏手腕一翻,挑落一地长剑,再一脚踹飞了冯锡范,他和李晏比拼内力失败,受了内伤,此时比之寻常武人,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众位天地会的朋友,这却是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这郑克爽死在我的剑下,也是咎由自取,郑家追责起来,据实禀报就是,不必隐瞒。”李晏朗声道,推开院门,大踏步走了出去。
院中,方大洪、玄贞道人、关夫子、冯氏兄弟等人面面相觑,只觉此事十分棘手,心头微感悔意,早知道就不叫李晏参加聚会了。
“罢罢罢,先将郑克爽的尸身收殓了吧。”方大洪叹道,吩咐帮众去购买棺材,自己则将郑克爽尸身收殓起来,让其身首分离,总是不好,毕竟人死为大。
且不说天地会和冯锡范怎样给郑克爽料理后事,李晏自出得堂院,从袖子上扯了一片布帛,包了右臂伤口,长剑回鞘,径直回转落脚的客店,吩咐店小二打一盆热水,再炒一桌好菜上来。
李晏清洗了伤口,涂抹了金创药,这药还是他从武当山上带来,无论哪样高手,九难、桑结喇嘛、冯锡范,都没让他用到金创药,没成想却因郑克爽这卑鄙小人,动用了金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