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方东白、阿二、阿三,方东白武功尽废,就地寻觅一处山野,不愿再赴红尘俗世,在山野间孤独终老。阿二、阿三尚有一位师弟刚相,在赵敏手下效力,但他们此时也不敢去找自己的这位师弟,害怕被赵敏发现,吩咐手下砍杀了自己两人。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回转西域,沿途颇多艰险,那却不必多说了。
……
峨眉山和武当山虽然分处川鄂两省,但一在川东,一在鄂北,相距并不甚远。
一路上虽是山高水险,但官道既通,自是畅通无碍,如是剪径的小贼,见了李晏等一行人,知道是武林高手,远避之唯恐不及,哪敢上前拦路挡道?
一过房县后,向北路势趋于平野,马匹奔跑更是迅速,中午时分,过了官山镇。
李晏等都觉腹中饥饿,便在一处市集上买些面饼充饥,忽听得背后牵着的坐骑一声悲嘶,回过头来,只见马肚子已插了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几个人影在街口一晃,立即隐去。
李晏、灭绝师太、五散人飞身过去,一把抓起那几人,只见都是六名黑衣汉子,前襟上兀自溅满了马血。
李晏喝问:“你们是何人的手下?哪一个帮会门派?你们是否为鞑子效力?”
连问数声,那六人只是闭目不答。
灭绝师太冷冷的道:“盟主,和这些求荣的鞑子走狗,有甚好说?若依老尼看法,就该一剑一个,全部杀光了事。”
李晏摇手道:“也不必如此残忍。”屈指一弹,一股纯阳内力,闭了他手中那名黑衣汉子的“大椎穴”,叫他周身酸软疼痛,苦挨三日三夜方休。
如法炮制,另外五名黑衣汉子,也被他闭了“大椎穴”。
五散人中的冷谦道:“武当,势危,赶路。”
他的意思是这些人意在阻截武当派的援兵,用心恶毒,可想而知,武当派处境实是极险。
李晏道:“镇上也没贩马之人,此去武当不远,咱们都是江湖武人,就施展轻功赶路吧,累是累了些。”
灭绝师太道:“就依盟主所言。芷若,你跟紧我,若内力不足,及时告诉师父。”
周芷若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不是逞强的时候,心想自己在峨眉学武,数年来认真刻苦,从未怠惰,峨眉派的武功,已初有所成。
不过,周芷若毕竟内力不足,短途尚可支撑,倘若长途竞走,那就力有不殆了。
因而灭绝师太让她内力不足之时,告知于她,伸臂携带一程。
当下八人纵身便行,一口气奔到六里坪镇,此时天色早黑,望出来一片朦胧,天上更是星月无光。
彭莹玉担心途中又有埋伏,因而李晏同意,八人在六里坪镇,暂住一晚。
睡到四更时分,李晏忽然惊醒,听得镇外隐隐有马蹄之声,显是有大帮人众。
他轻咳一声,唤醒隔壁房间的几人,说与他们知晓。
众人一商议,眼下赶往武当的,除了支援武当的救兵,便只有鞑子朝廷的人马了。
于是几人趁黑出门,李晏微一思索,在房中留下了几两银子,他们此去,怕是不会回来了。
李晏身法迅捷,但殊无轻灵飘逸之意,反而周芷若,身法轻盈,出步甚小,但也跟得上几人。
出得镇来,跟上那一群人。
众人均是身负上乘武功,有心隐藏之下,又在黑夜之中,竟然无人知觉。
瞧这群人的方向,正是往武当山而去,五十余人一言不发,无法探知是什么来头,但隐约可见携有兵刃,此去是和武当为敌,绝无可疑。
李晏心中反宽:“这群人听命于元廷,现下为赵敏效力,当是绝无可疑的了。既已将他们追上,武当派该当尚未受攻。”
再行不到半个时辰,前面又有一群人往武当山而去。
如此前后一共遇见了三批,每批多则六七十人,少则四五十人。
待看到第三批人时,李晏忽然开口道:“说不得大师,你看这群人中,那个头陀,是何许人也?”
说不得认真望了两眼,摇头道:“盟主,那头陀面目丑陋,观其发色,当是西域人士,我并不认识。几位兄弟,你们认识吗?”
周颠、冷谦、彭莹玉、张中也均摇头,说不认识。
那头陀长发披肩,身材魁梧,满面横七竖八的都是刀疤,本来相貌已全不可辨。他头发作红棕之色,自非中土人士。
李晏不再多说,他只是记得原著之中,明教的光明右使范遥,自毁面目,扮作头陀模样,潜入汝阳王府,他猜测或许便是此人。
但眼下不是说话之地,他也不会贸然上前。
突然之间,周芷若轻呼一声。
几人转眼瞧着周芷若,意存询问。灭绝师太低声问:“芷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周芷若摇了摇头,说道:“师父、盟主、几位前辈,我们在四川遇到的阿二、阿三,不是说他们有一个师弟,名叫刚相么?你们瞧,是不是那人?”说着伸手一指。
众人循着她的手指处望将过去,果见那群人中有一个和尚,光头大袖,穿的竟是少林寺的僧袍。
众人都是一凛。
说不得道:“看来那阿二说得没错,他这师弟刚相,果真扮成了少林寺的僧人,意欲突袭张真人,务必要叫张真人重创,出不了手。”
灭绝师太道:“鞑子朝廷,尽施这些阴谋诡计,咱们不如冲上前去,将他们全部杀个干净。”
李晏低声道:“这倒不忙。鞑子的奸计,咱们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