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一摸长须,道:“嗯嗯,李盟主此计甚妙,便依言行事。”
莫声谷有些担忧,说道:“师父,那刚相乃西域金刚门弟子,一身少林外功,必然登峰造极,不可小觑。”
张三丰笑道:“声谷,为师多年不曾出手,可这武功,却是没有落下的。一个刚相罢了,当不得事。”
俞莲舟也道:“六弟,师父武功,难道你还没有信心么?”
莫声谷拍了拍脑袋,说道:“是弟子疏忽了。”
眼见东方泛白,天色将明,李晏道:“张真人,这紫霄宫旁,可有隐匿之处?”
张三丰道:“不忙。诸位远来是客,一夜奔袭,先用过早饭吧。鞑子就算意欲覆灭武当,大清早的,想来也不会赶上山来。远桥,你吩咐后厨,多做几个好菜。”
李晏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远桥道:“几位,这边请。”说着在前引路。
李晏等人跟随其后。
……
武当山下。
赵敏穿着男装,轻摇折扇,掩不住一股雍容华贵之气。
“主人,小的这便上山了。”那刚相说道。
赵敏点了点头,说道:“嗯,你去吧。那张三丰号称天下第一高手,武功深不可测,刚相,你务必要将他重创。”她语声又清脆,又娇嫩,动听之极。
刚相一抖身上僧袍,仍是少林寺僧众打扮,运起轻功,发足疾奔,脚下轻功甚是了得。
刚相一路上山。
赵敏眺望武当山,但见郁郁苍苍,林木茂密,山势甚是雄伟。
过了约莫一盏茶十分,赵敏说道:“鹿先生、鹤先生、苦大师,我们也上山去。”
玄冥二老应道:“是!”苦头陀是个“哑巴”,只点了点头。
赵敏进入一座黄缎大轿,由她手下的神箭八雄,担任轿夫,玄冥二老、苦头陀随侍在侧,轿后更有**百人,个个执刀带q,显见有武艺在身。
……
武当山顶,紫霄宫,三清殿。
啪——
张三丰左掌挥出,啪的一声轻响,击在刚相的天灵盖上。这一掌其软如棉,其坚胜铁,刚相登时脑骨粉碎,如一滩湿泥般瘫了下来,一声也没哼出,便即毙命。
他人虽已死,双眼兀自圆睁,残留着几分困惑。
张三丰道:“这人所使的武功,确实是少林寺的‘金刚般若掌’,威力非同小可。老道若非早有警惕,避开了他这一掌,不然,就算不死,也得修养两三个月。”
宋远桥等心有余悸,齐道:“师父,你没事就好。”
便在此时,只听得脚步声响,有人到了殿外,听他步声急促,显是十分慌乱,却不敢贸然进来,也不敢出声。
宋远桥道:“是灵虚么?什么事?”
众人实已猜到,定是元廷攻上山来了。
那知客道人灵虚道:“禀报大师伯,朝廷大队到了观外,要见祖师爷爷,口出污言秽语,说要踏平武当派……”
那知客道人灵虚正要往下解说,只听得前面观外远远传来一个苍老悠长的声音:“张三丰老道既然缩头不出,咱们把他徒子徒孙先行宰了。”
另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好啊!先一把火烧了这道观再说。”
又有一个尖锐的声音道:“烧死老道,那是便宜了他。咱们擒住了他,绑到各处门派中游行示众,让大家瞧瞧这武学泰斗老而不死的模样。”
先前那苍老的声音道:“妙极!妙极!”
紫霄宫三清殿和前观相距数百米有余,但这几个人的语声都清楚传至,足见敌人有意炫示功力,而功力确亦不凡。
宋远桥等听到这等侮辱师尊的言语,心下大怒,眼中如要喷出火来。
莫声谷性子最急,喝道:“哪里来的宵小,竟敢在武当山上,大放厥词,侮辱恩师,留下一条命来!”说着急奔出殿。
张三丰道:“声谷磨砺太少,他这个急躁的性子,迟早要吃大亏。走,我们也出去,看一看那鞑子的队伍,究竟有何本事?胆敢攻上我武当来。”说着大袖一挥,走出殿去。
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宋青书等人跟在张三丰的后面。俞岱岩身残,此事虽告知于他,却未让他操心。
六人来到观外,只见前观之前或坐或站,黑压压的都是人头,总有**百人之众。
莫声谷手执长剑,正和一个黑脸的老人比斗,却是玄冥二老中的师兄鹿杖客。
莫声谷虽是武当第七侠,放眼江湖,那也是一流好手,但面对鹿杖客这等顶级高手,始终力有不殆。眼见他节节败退,那**百人齐声喝彩,莫声谷又羞又怒,自觉丢了武当颜面。
他心下着急,剑出稍慢,鹿杖客一掌击向他肋下,手掌离他肋下尚有尺许,突觉两股无声无息的拳风分自左右袭到,事先竟没半点征兆。
鹿杖客一惊之下,双掌翻出,右手接了从右边击来的这一掌,左手接了从左边来的一拳,四掌登时相碰,只觉来劲奇强,右边掌力中挟着一股阳刚之气,左边拳力中更是阳刚之中,夹着一股炙热之气。这股拳力他熟悉之至,正是数月前将他师兄弟二人击败的汉盟盟主李晏的拳力。
“休伤我师哥!”鹤笔翁厉声怒喝,扑上前去。
“哈哈!你师哥一头淫鹿,变成火鹿了!”一个声音笑道,只见鹿杖客身子倒飞而出,鹤笔翁忙飞跃而起,接住鹿杖客,触手滚烫,他运起《玄冥神掌》阴寒无比的掌力,方才好些。
只见鹿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