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钰本就身染疾病,颇为虚弱,经此一役,更是遭受了重创,嘴角渗出了鲜血,叹道:“罢了,罢了!妙严,已远非我等可敌!众弟子听令:日后见到妙严,便远远避开吧。,”
众道士躬身听命,心中却舒了一口气。
那妙严太过厉害,要他们上前厮杀,实在强人所难,只是自取死路罢了。
全真六子、李志常等七人,服食了一枚药丸,运功调伤,好半晌,才睁开眼睛,那数百名道士,便在旁护法,担忧李晏去而复返。
郝大通苦涩一笑,道:“恩师武功盖世,咱们是败坏了他老人家的名声。”
全真教之所以“天下武学正宗”,王重阳于第一次华山论剑之时,打下的“天下第一”名号,才是关键。不然,立派区区数十年的全真教,有何资格,胆敢号称“天下武学正宗”,并无人反对?
须知,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立帮之日,已有了两三百年之久,更别说嵩山少林寺,自北魏太和年间兴建,距今已有了百年的历史。
这一帮一寺,可都是能人辈出,高手极多的。
只是王重阳“天下第一”,他所创建的全真教,才有资格,去担这“天下武学正宗”的名头。
马钰、丘处机等黯然,都想:“恩师传下的武功,自然是天下武学正宗,只是咱们这些后辈子弟无能,不能学得上乘武功,丢尽了恩师的颜面。”
全真六子,实已算不得弱,后天大成之境,在神雕世界,比之五绝之类的顶级强者,自然要弱很多,可也绝不能因此而贬低了他们。,
须知,全真七子,包括早已逝世的谭处端,师兄妹七人,均是成年以后,方才被王重阳收归门下,传授武艺。他们在根骨已经定型,并错过了最佳练武时期的情况下,仍能臻至后天大成之境,说一句“天资聪颖”,实不为过。
全真教众道士,骄傲之心尽去,自此潜心道学,颇有所成,著下了一部部道经,或珍贵稀奇,或平庸寡淡,却均流传后世,享誉千载。
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倒是比如今江湖上的这些个武林高手,“厉害”多了。
李晏遁出了全真教道宫,就近觅地休息,暗叹:“阳灵星霞这一招,消耗的内力,实在太多!即便以我先天小成之境的内力量,仍坚持不了几次,内力便告枯竭。”
原来,适才他之所以突然止步,转身奔出重阳宫外,就是感知自己内力将尽,再逗留片刻,内力一旦枯竭,直面数百道士,如何脱得了身?
外人看来,李晏锋芒正盛,力败全真六子、三代弟子李志常合力布下的天罡北斗阵,几无可匹敌,唯有他自己知道,走在钢丝绳上,险些便掉了下来。
但这并不是没有收获。
阳灵星霞劲力的运用,几重明劲、几重暗劲为好,间隔的时间,又该如何把控?李晏已一一改善,虽不至善至美,可也比初创此招时,好得多了。
“唔,下一步最紧要的,是改良招式,降低内力的消耗。”
李晏注意已定,休息了半刻钟,略略恢复了内力,便下山而去。
终南山,是在陕西境内,当今天下,最绝顶的几名先天高手,唯有郭靖,才知具置,余者如洪七公、欧阳峰、黄药师、周伯通等,行踪飘渺,居无定所。
一灯大师、慈恩和尚裘千仞两人,虽在湘西隐居,可具体是那一间寺院,又在何处,李晏却不知晓。
李晏下山以后,认准了襄阳城的方向,步行赶路。
他时间还很多,未至回归之期,纵马驰骋,速度虽快,可也少了很多乐趣。李晏悠哉悠哉,反正凭他武艺,何处去不得?
遇上剪径的小贼,拦路的劫匪,瞧见他只是一介僧人,僧袍破旧,无甚油水,根本提不起兴致,倒是免去了他们的一大劫难。
这一日,天色昏暗,似要下大雨。
李晏来到一处空旷平原,纵目眺望,一条小河缓缓流淌,疾风劲草,四下里并无村镇,道旁只有一间客店,挑出了一面酒旗,被狂风刮得猎猎作响。
可如此昏暗的天色,那客店竟未掌灯,李晏离得远了,一眼望将过去,竟是漆黑一片,好像无人。
李晏艺高人胆大,快步赶至,当务之急,是避一避雨,他可不想成为落汤鸡。
果然,等李晏赶到客店门前,电光噼里啪啦一闪,轰隆一响,立时便下起雨来,铺天盖地,稍远些的地方,都瞧不见了。
“有人吗?”
李晏拍了拍大门,无人应答,他就推门而入,雨点已飘进了屋檐。
反手带上了房门,屋内虽是漆黑,可李晏目运内力,双眸微放红光,也瞧得一个大概。
这是一间普通的客店,只是无人,桌椅摆放得甚是整齐,并未积灰,似乎掌柜的就是最近一两天内,才起意离开。柜台内空无一物,想必是掌柜的临行前,已带走了所有珍贵的东西。
李晏赶了一天的路,只吃过一些野果,此时腹中饥饿,便去了后厨,想看一看掌柜的临走前,是否留下了什么食物。
“掌柜的离开,大概就是这两天的事,如果有食物留下,应该还没坏,还能吃。”
李晏步入后厨,定睛一看,却吃了一惊。
原来后厨混乱不堪,锅碗瓢盆散落灶台、地面,还有几个啃了一半的大饼,丢在地上。
李晏微一沉吟,心道:“瞧这模样,掌柜的既有时间收拾桌椅、家当,再行离开,想必不是遭受了危险。那就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