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堆笑道:“刘掌门大名,江湖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适才是我和兄弟说着玩呢,刘掌门千万别当真。”
李晏笑了一笑,问道:“两位叫什么名字?”
那书生道:“不敢劳刘掌门亲问。晚生姓祖,祖宗之祖。当年祖逖闻鸡起舞,那便是晚生的远祖了。晚生双名千秋,千秋者,百岁千秋之意。”
那胖子道:“我姓老,单名一个爷字,人家不是叫我老爷,便叫我老头子。”
那书生祖千秋道:“晚生和老头子一个姓祖,一个姓老,我们两人居于黄河沿岸,便叫做黄河老祖。让刘掌门见笑了。”
黄河老祖,在原著之中,亦曾提及,乃是帮助过令狐冲的邪派人物,自愿听命于任盈盈。
李晏笑道:“你们两个的名字,可一个比一个古怪。”
祖千秋、老头子脸上堆笑,均想:“名字是祖宗给的,这有什么古怪?要不是黄河老祖打不赢你,早将你切成十七八块,便是你爹妈复生,都不认出来了。”这话却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口的,只能在心里想一想。
李晏微微皱眉,喃喃自语:“唔,我们衡山派要做大事,须得保密,被你们发现了,这个可怎么办?啊,有了!将你们杀了,那就会保密了,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话的。”
祖千秋、老头子二人脸色一白,忙道:“刘掌门,我二人绝不会泄露衡山派的行踪,走漏丝毫风声!”
李晏缓缓的道:“可我信不过你们,怎么办?”
祖千秋念头急转,筹思脱身之计。他和老头子,合称黄河老祖,生平也不知已经历过了多少艰危凶险,但当此处境,竟然一筹莫展,脑中各自转过了十多条计策,却觉没一条管用。
想着李晏本可一掌击毙自己二人,不留后患,却花费时间,和黄河老祖说话,不禁心中一动,说道:“刘掌门,黄河老祖别的没有,但一身武功,还是有自信。和刘掌门相比,那肯定是差远了,云泥之别,但若衡山派有需要,黄河老祖自当听命差遣。”
李晏微笑道:“不错,很识相嘛!”
祖千秋、老头子口中道:“全赖刘掌门之福!”心中均想:“你这小王八蛋,小小年纪这么强,心眼这么坏,黄河老祖早一年知道会落于你手,在你这小子手上吃大亏,就该去衡山,宰了你这小子。”
李晏在两人肩头轻轻一拍,一道内力钻入二人体内。
祖千秋、老头子闷哼一声,脸色微微一白,只觉体内骤然一热,又随之恢复平常。知是李晏手段,旨在威慑自己两人,让他们不得不认真听命。
“走,回去。”
李晏双手背在背后,漫步回到客店,轻轻一纵,又回到了房中。
今天能寻到两个外援,运起不错,武功都不低,那他成功攻下嵩山的把握,就更大了一分。
祖千秋、老头子面色苦涩,对望一眼,也只好在祖千秋的房中,暂时将就一晚。
第二天清晨,衡山派众弟子聚在堂中,吃着早饭,不时打量黄河老祖,目光怪异。
李晏将二人介绍了,说道:“这个书生名字叫做祖千秋,这个叫老头子,合称黄河老祖。昨晚我和他们一聊,十分投契,他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决心相助我们,大家都认识一下。”
曲非烟笑道:“两位鼎鼎大名,咱们可是如雷贯耳。多谢二位相助了。”
众弟子轻轻一笑,知道这黄河老祖,昨晚多半是想对自己等人不利,却被掌门人察觉并制服。
祖千秋笑道:“好说,好说。大家以后都是同门了,多多担待。”
李晏打断了他,说道:“好了,大家早点吃完上路,别耽搁。”
众人脸色一肃,用完早饭,结了帐,就出门北行。
走了半日,祖千秋、老头子心中大奇:“衡山派这些人,准备去哪?难道是去少林寺不成?”
一念及此,心脏砰砰乱跳,任盈盈被囚禁在少林寺中,若能借着衡山派之力,趁机救出任盈盈,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不一日,众人赶到嵩山脚下,汇合了数个月前,派到嵩山的三名弟子,在山林之中,风餐露宿。
祖千秋、老头子见众人来到嵩山脚下,不免又是一阵胡思乱想,只觉任大小姐的困境,可以一举解决了。心中暗暗庆幸,幸好加入了衡山派的队伍之中,否则哪有这种机会?
同时不免有些好奇,衡山派大批人马,隐匿行踪,潜到嵩山之上,又是为何?
莫非……衡山派要和少林寺争夺江湖第一门派的宝座?
两人对望一眼,都觉不太可能,刘芹虽强,毕竟只是一人,少林寺除了方丈方证大师,尚有达摩堂、戒律院、般若堂等数院高僧,其中高手极多,哪里是一家衡山派能对付得了的?
五岳剑派尚且不及,单单一家衡山派,那自然是不行的了。
又过得数日,突然有两批人马分从东西来会,共有六十余人,这么一来,衡山派出发的百余人,一个不少,全在此地。
这上百人睡觉倒还罢了,不论草地树林、荒山野岭,都可倒头便睡。这吃饭却是极大麻烦,秋收之际,山野间野果野味不少,又暗地里从附近市镇上购买粮食,一时半会,倒还能够将就。
可若是时间拖得久了,难免被人察觉端倪,以致前功尽弃。
这晚众人在山林中露宿,四周都布了巡哨,以防过路人乡民,误入此地。
寒风凛冽,铅云低垂,似乎要下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