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庭院内,望着这从天而降,并把这个叫李伯阳的小屁孩胖揍一顿的年轻道人,唐廖颇感无语,只能扯了扯嘴角,绝望的看着天空。
无语的原因不仅是因为自己一开始竟然会把这个被人按压在地上摩擦的小屁孩当成是修仙之人,觉得是自己脑子进水了。
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新冒出来的道人,长得实在是俊俏得过分了。
这个年轻道人虽说只是穿着一身极其宽松、极其普通的白色道袍,但那长相实在俊美的不像话。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眉心更是生有一颗红痣,整个人仪表堂堂、气质出尘,仿佛就是说书人口中的滴仙人一般。
而唐廖生平最恨的就是长得比他好看的男子了,所以被他记恨的男子其实蛮多的。
年轻道人在将李伯阳按压在地上动作优雅的一顿狂揍过后,才想起来还有个客人在场,连忙整理了下衣冠,转过头笑吟吟的对着唐廖说道:
“兄台勿要听我师弟胡扯,在下阴伊,至于我这师弟,他名为李伯阳,莫要看他个头矮小,但那其实是身体先天缘故,不过兄台勿要瞧不起我这师弟,他身残志不残”
地上鼻青脸肿的李伯阳一听这话,气的刚想挣扎起身反驳,不料立马便被阴伊一脚剁了回去。
艰难掰着阴伊鞋子的李伯阳瞧着对方还有再出手的可能,刚想说出口的话只能噎了回去。
被说残疾总比真残疾好,李伯阳心中自我安慰道。
面对此情此景,唐廖除了抬头望天,只能将一肚子的草泥马凝成呵呵二字。
这两个人的话他是打算一句都不想信了,心里只想着赶紧把信送给那个什么冲书道长,然后离开这里,回去和师姐密会去。
想到师姐,唐廖心头就一阵温暖,他其实真的来自大江帮。
虽说江湖上叫这个称呼的帮派确实如同李伯阳所说的有很多,但这并不妨碍当初他们老帮主坚持要取这个名字。
而且还许下了豪言壮语,说以后江湖上只有一个大江帮,那就是他们燕州的大江帮。
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但似乎他们大江帮是船撞桥头自然沉,老帮主还没上任几年就因为帮名与其他帮派发生了争斗。
老帮主技高一筹,抢先归西了。
之后由新帮主也就是唐廖的师傅继任,本打算改个名号,但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继续沿用了大江帮的名号。
而唐廖自小就生于大江帮长于大江帮,他的父母也是大江帮人士,只不过在一次江湖火并的时候牺牲了。
年幼的他便被他师傅收养。
而他师姐只比他大一岁,是他师傅的独生女,与他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念于唐廖父母的功绩,所以帮主早早就为他们两人定下了婚约。
李伯阳此时已经扶腰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与阴伊一起一脸疑惑的望着对面一脸淫笑表情的唐廖。
李伯阳捅了捅阴伊胳膊,龇牙咧嘴说道:“你确定是他吗,怎么看起来有点傻?”
“应该是他,那东西的反应不会有错”
“如果不是呢?”
“后山的野兽很久没尝鲜了,可以让他们试试活人的味道”
唐廖刚回过神来立马听到阴伊的最后一句,吓得他赶紧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严肃的拿出一封书信道:“小生真的是大江帮赵东来弟子,这是师尊嘱咐我给冲书道长的书信”
唐廖保持着弯腰递出书信的动作,不过不管是阴伊还是李伯阳却都没伸手去接书信,只是两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信封,似乎能透过信封看到书信里边的内容一般。
不一会儿,两人便面色古怪起来,一脸唏嘘的望着唐廖,看的因为腰酸忍不住抬起头来的唐廖有点莫名其妙。
李伯阳用他那大嗓门奇怪道:“你在来的时候都没打开书信看下?”
听到这话,唐廖便一脸鄙视的望着李伯阳,果然是小孩子,自己像是那种会偷看别人书信的人吗?那是小人行径。
其实自己是想的,只不过这书信是密封的,一旦自己拆开了,就没法还原了,到时候被那冲书道长识破,没法向师傅交代。
但心中怎么想的不重要的,脸上必须都得写着我是正人君子才行。
瞧着唐廖那一脸正气的反应,阴伊便把李伯阳拉到了一边,蹲在角落里不知道嘀嘀咕咕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清了清嗓子,阴伊正经说道:“我观施主刚刚信封上写的是青羊观冲书道长亲启这几个字对吧”
唐廖觉得阴伊这人有点怪,刚刚还叫兄台,怎么现在就变成施主了。
虽说对方的称呼也没什么问题,但他就是觉得有点怪,不过他还是如实答道:“没错”
对方又不瞎,也不是不识字,问的全是废话,自己难道还能睁眼说瞎话回答不是不成。
阴伊点了点,接着说道:“那施主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是青羊观,是青牛观”
听到这话,唐廖楞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的戳在那儿,过了半响才愤愤道:“那为啥不早说?”
一旁的李礼佛双手护胸不屑道:“你也没问啊”
唐廖一愣,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从头到尾都没提青羊观三个字,不过自己有提到冲书道长啊,难道这道观也有个叫冲书道长的?
阴伊笑了笑,不知从哪拿出了面古朴铜镜打量起自己的容颜,一边整理发饰一边好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