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一见到秦二少,简直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要说这泰安城里他最怕谁,不是秦家大少爷,有他姐姐撑腰呢,大少爷不能拿他怎么样。更不是大少奶奶,他亲姐姐,对他这么好,颇有些有恃无恐。
唯独这个秦家二少爷,比他还小上几岁,在泰安纨绔的圈子里,却是死死的压在他上面。人家是正经的秦家少爷,不是他这个靠裙带关系的能比的。
而秦二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有个大哥在头上,若是他也想觊觎他父亲百年之后的城主之位,怕不是要被离奇死亡。所以他早早表现的顽劣不堪,宁可被泰安城中的百姓在背后诅咒,也得先保下自己这条命再说。
扳倒他哥哥的机会不多,秦大少虽然品行也不算好,至少在这泰安城里,秦家就是土皇帝,秦大少秦文肯定是能平稳接替父亲秦威的城主大位。
现在,机会出现了。秦威很早就开始培养他两个儿子,只不过秦武看起来不争气,这才让他一直玩耍至今。
而这次,秦家主管内务的大少奶奶,居然因为自己弟弟的一己私欲,还是恃强凌弱被人教训,就带了秦家供奉上门报复,致供奉身死,让秦家白白损失了一个江湖经验丰富的二流高手!
秦武一直关注着这张三,以自己秦家二少爷的身份地位,若是想要打压张三,让他老老实实低调做人自然不成问题,但是秦二少放任自流,果然,张三终于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闯下了这等事。
“嘿,张三爷,你可真是好兄弟啊!”
“把这些人都拿下,带回泰安县衙,我要亲自审问他们。”
“是!”
秦二少跟着的却不是跟班了,而是泰安县衙门的官兵,这城里衙门跟秦家开的一样,秦二少要人自然是一张口的事。
至于亲自审问,他审的事情,泰安知县敢说半个不字吗?
“威~武~”
秦武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不住陪笑的泰安城知县大人。
“二少爷,就让下官来问话吧,您别累着。”
“嗯,你来问,我听着。”
知县一听也来了精神,一直听闻秦家二少爷也纨绔,不过也没到需要他这个知县来处理什么问题的地步,今天来这县衙开堂会审,他只要处理的漂亮些,在泰安的任职履历就会漂亮些,等他下个调职,没准能升职到济南府去,不由得心里激动。
不怪他一个知县如此,实在是他太憋屈了,泰安城里秦家一手遮天,他这个知县当的毫无存在感,有什么事都得向上请教城主大人,连那张三,若是平时他都不敢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他一敲惊堂木,喝问了一声!
“哼,难道你认不出来三爷样貌?”
平日见他点头哈腰的知县,居然当堂喝问他,张三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不顾上面还有秦家二少,直接呛声回去。
谁料,主位的秦二少直接说了一句。
“藐视公堂,先拖出去打二十板。”
“对,对,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知县一见秦二少发话,赶紧接了下文,示意官兵上来拿人。
“二少爷,我姐姐就在来的路上了,做事留一线!”
张三还在嘴硬,秦二少看都没看他一眼。
“拖下去!”
“秦武,你个小崽子,别犯到我手里!”
张三以为有大少奶奶相护,眼下还分不清楚状况,一通叫嚣。
秦二少只是冷笑几声。
“继续问。”
“堂下几个,一一报上名来,还要本老,本大人挨个过问吗?”
秦二少在侧,他自称老爷不太好,急忙改了称谓。
“回知县大人,小民秦爱财,是泰安楼的管事。”
秦管事已经得了二少爷指示,实话实说就是了,也不需他做什么假证,张三自己做的事就足够了。
“知,知县大人,小人们只是三爷的跟班,没干过坏事的。”
张三的几个跟班却是战战兢兢,三爷惹到了二少爷,自己几人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理,只恨当初跟错了主子。
“呼~呼~”
这时,堂下却传来了阵阵打呼噜的声音,林成被绑的结实,不知是不是让他体验到了婴儿般的包裹和安全感,现在睡得正香,不时发出一阵一阵的呼噜声。
“何人喧闹,来啊,拿水来,”
“嗯?”
知县大人听二少爷出声,赶忙收回自己的话。
“先给这义士松绑,拿水给他洗洗脸,醒醒酒。”
“二少爷,您看这样可好?”
“嗯,继续吧,那小兄弟是我好友。审案子。”
“这,”
知县有些犯难,尸体摆在这,只有这少年身上有凶器,眼下不审嫌犯。罢了,问到哪儿是哪儿吧。
“泰安楼管事,你且把事情叙述一遍。”
“回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秦管事说了一遍张三如何行事,招惹了这少年,然后如何被这少年教训了一番,赶出了泰安楼。
“嗯,我知道了。你等一众,后来发生何事,这尸体又是怎么丧生的?”
“回大老爷,是这么回事,”
“大老爷,不是我们干的啊,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大人,是这少年杀的人。”
“够了,一个人说!”
七嘴八舌好不热闹,知县一拍手中惊堂木,大喝一句。
于是马六就当仁不让,说了那李不才撺掇张三爷如何如何报复,又见少年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