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是蜻蜓点水一般的触碰便离开了她柔软的唇瓣,徐承曜忽地低笑一声,沉沉的,像是午夜磁带转动的声音。
他一动,翻身在乔茉身畔躺下,悠悠然地将双手枕在后脑勺,没有听到乔茉松了口气般的叹息。
刚刚那样的氛围,实在太过蛊惑人心,徐承曜不是没想过做点什么,甚至不用想,身体的本能已经开始行动,只是当他吻上她的唇,她依然静静地躺着,唇畔带着微微的笑意,双眸如星空般澄澈地望着他,似乎是笃定了他什么也不会做一样。
她那样地信任着他,他哪里还能做得出出格的举动!
徐承曜暗骂了自己一声,遇上乔茉,果然变得君子了啊!
不过,她还会陪他一晚,他很高兴。
徐承曜望着头顶星空,那一颗颗闪烁的星子似乎在眼里迅速移动着,描绘成属于乔茉专有的灿烂笑靥。
他忽然问道,“你说,普罗旺斯的星星跟滨江市的星星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乔茉想也不想地就回答。
“为什么?”徐承曜有些兴趣地问。
“因为我没看过滨江的星星啊,一个不存在的东西跟真实存在的自然不一样了。”乔茉理所当然地说着。
徐承曜笑出声来,“你这什么理论啊!没见过的就当不存在?那是不是在你眼里,这世界上只有你认识的人才是存在的?”
“有问题吗?”乔茉反问,“那些不认识的人,我干嘛要理会啊!我只要守护好我在意的人就够了。”
徐承曜在心里轻声地问,那我算你在意的人吗?
但他没有问出口,他知道,这个夜晚,不适合任何的告白,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这个夜晚,他们在一起,看星星,闻花香,从世界各地的神话故事聊至各种明星八卦,从历史文学聊到科学探索。
夜,很深很沉。
乔茉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徐承曜偏头看了眼熟睡的她,温柔一笑,然后将她搂在怀里,取着温暖,直至天明。
——
之后几天,没有再遇到欧阳旭和贺兰,乔茉玩的很开心,买礼物买的手软,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才准备回巴黎。
在回巴黎的高铁上,乔茉和王悦正兴致盎然地学着打桥牌,忽然接到了乔父的电话。
乔父依旧是温和的声音,此次却多了几分怅然,他说,“丫头,在巴黎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就回来吧。”
“发生什么事了吗?”乔茉纳闷地问,他们不是约好了在巴黎汇合的吗?
乔父顿了一顿,才缓缓地说,“许铭去世了,柔依现在情绪不好,你妈妈也有些低落,回来陪陪她们吧。”
挂了电话,乔茉盯着手机屏幕,仍旧呆呆的,有些出神。
乔父说,许铭是突然性心迹塞,是在书房里被家里佣人发现,只是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停止呼吸了。
乔茉不知道许铭是不是又心迹塞的病,但以她见过的许铭来讲,他身体应该不错,而且保养极好,何况他五十岁的年纪也不算年老,何况还是首屈一指的超级富豪!
她突然在想,许铭这样有身份的人,走到哪儿应该都是有人跟着的,家里佣人成群,即使书房不能被轻易进去,也不该在他已经死亡之后才被发现啊?他不是还有个心腹管家经常跟随左右的吗?
或许因为乔茉跟许铭没什么关系,也没什么感情,所以听到他去世的消息,她不会如许柔依一样陷入悲痛,情绪上的波动除了惋惜之外就是担心许柔依。所以,她大概比在意许铭的那些人都要冷静许多。
也正因为如此,听到许铭的死讯,她莫名地就觉得很蹊跷,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没能抓住。
“乔茉,怎么了?”徐承曜见乔茉接了电话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拍了拍她的肩,担忧地问。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乔茉有些茫然地偏过头时,看到他时,眼里竟然有一丝戒备和警惕一闪而过,虽然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却足够让他郁闷。
他皱着眉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乔茉淡着声音说,“没什么。你们玩吧,我休息会儿。”说完话,就真的靠着座椅闭目养神了。
她之所以会在看到徐承曜时,有些戒备和警惕,是因为一看到他,忽然就想起徐家和何锦怡的合作。
她之前不明白何锦怡能够给徐家带来什么好处,除非许铭突然死亡,且将遗产大部分留给许韵和许三姐弟,只不过她当时想着,许铭身体还好着,没可能会短时间内死去的。
所以在听到许铭死讯时,在看到徐家人时,她第一反应就是何锦怡和徐家联合整死了,但她很快又想到,她在听欧阳旭说何锦怡投靠徐家的当天,就已经暗地里告知了许铭。
他那么一个精明是商人,又提防着何锦怡的一个商人,怎么会那么悲催地死在何锦怡手上呢?
何况据她所知,何锦怡应该是很爱许铭的,又怎么舍得对许铭下杀手呢?
乔茉紧紧地拧着眉,难道许铭真的是死于心迹塞,而非人为?
自从接了那个电话之后,乔茉就一直表情淡淡的,再看徐承曜时,虽说没了戒备,却也冷淡地让徐承曜心凉。
只可恨,他真的不知道乔父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更不能开解乔茉。
所以,他表现地比乔茉更郁闷。
乔茉是要立刻回国的,自然是跟王悦和肖恩道别了,王悦看她那冷淡的神色,连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