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进入天牢后,我始终是昏迷的状态,母亲就算是想和我说什么,只怕也是没有机会说了。”
司徒沐看着她哭红的双眼,正欲说话忽见院中走来一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
“隽亘见过无忧谷主。”
“你是何人?”
“他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柳如烟瞥见他面上还未掩饰的慌乱,想来是她那妹妹又出了什么事?
“无忧谷主,太子殿下请无忧谷主去一趟太子府。”隽亘做了个请的姿势。
司徒沐轻拍拍了下柳如烟的背道“我先去一趟太子府,你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情让秋儿去和紫木去做。”
“紫竹,随我去一趟太子府。”司徒沐轻唤了声道。
“是,小姐。”柳如烟看着紫竹缓步行了过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一着水绿色长衫,梳了个丫鬟常见的发髻。
紫竹行道柳如烟身侧行了行礼道“柳小姐,这便是紫木,这些日子便由她照顾你。”
“紫木见过柳小姐。”紫木的声音粗犷,和她瘦弱的身子完全不搭。
“这些日子有劳你了。”她醒来时,秋儿便告诉过她,有人想杀她灭口。
她虽不懂无忧谷主为何要将紫木放在她身边,但想来定有她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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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沐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身蓝色长衫的人,他呼吸均匀,面色如常看来生病的人应当不是他。
“不知太子殿下唤无忧来可是有事?”
萧毓见她一双杏眼直直的望着自己,仿若能洞察人心一般。
这双眸子突然让他想到了他那谋略过人的弟弟。
“无忧谷主,丞相府的三小姐目前在本宫府上,她先前也种了曼陀罗花之毒。
按理来说服下解药后,她便应当无碍了,只是三小姐不仅没有痊愈,似乎病情更严重了,太医久治不愈,我便只能请无忧谷主走一趟了。”
她这两日闲来无事叫紫竹去打听过关于太子同丞相府三小姐的事情。
传言太子十三岁那年中秋夜宴,丞相带着大小姐与三小姐曲宫参加宴会。
太子最不喜参加宴会,但若是丞相府三小姐参加,他都会去。
久而久之大家终于发现太子殿下对三小姐同对其他世家小姐是不同的。
民间传言众多,她还是比较相信这个版本。
“我为何要救那三小姐?”昨日他对柳如烟的关心不可能是假的,为何今日又要让她去救另一个女子呢?
萧毓面色一沉,听闻无忧谷主救人全靠喜好。
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大盗,身负重伤求到无忧谷医治。
无忧谷主只因那人的一番话,欣赏他的才情,便救了他。
“所谓医者仁心。”
司徒沐突然想笑,这太子当日在大殿上能将婚事退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殿下可知,仁心只对仁善的人,若那人的心如墨水一般腹黑,这样的人我为何要救?”
“谷主是不是对三小姐有误会?”萧毓握在袖中的手紧了紧,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怒,他一定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听闻这丞相府的三小姐乃是建宁第一美人,我很好奇她究竟长得什么模样,能让你当众退婚。”司徒沐淡笑道。
“谷主一见便知。”萧毓亦是回了她一个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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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沐随着丫鬟进了内室,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女。
那一日只是远远看了一眼,的确是长得好看的。
司徒沐伸手探上她的脉搏,怎么会如此?
“姑娘,我家小姐无事吧!”
司徒沐瞥见丫鬟担忧的脸色“我开一副方子,你去拿药,然后准备一个浴桶,将药全部倒进去。”
司徒沐行道圆桌旁,拿过一旁的纸笔飞快的写完递给丫鬟。
待丫鬟走后,司徒沐从怀中掏出银针“你过来,帮我把她的衣服脱了!”
“是”
司徒沐见她麻利的把柳芷的衣服脱掉,将手中的银针扎在她周身各大穴位上。
又拿出另一根粗一些的银针,在柳沅芷纤细的十指上各扎了下去,直道手指的血有黑色变为常见的血红色。
“无忧谷主,都准备好了。”
司徒沐擦了擦额角的汗道“你们俩把柳小姐放至药桶中,两个时辰后将柳小姐扶回来即可。”
司徒沐推开房门才发现天色已暗,萧毓着了一身太子常服,坐在院外的石桌旁。
“柳小姐的毒已经清理了大部分,明日我在来。”
萧毓瞥见她满脸的疲倦柔声道“今日有劳无忧谷主了,明日辰时,隽亘会在驿馆外等候。”
司徒沐只是点了点头,带着紫竹离去,迈出大门,便看到立在马车前的隽亘。
隽亘正欲拿过一旁的木凳,却见司徒沐已经上了马车。
司徒沐一上车便靠着紫竹沉沉的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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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醒醒!驿馆到了。”紫竹将尚在睡梦中的司徒沐叫醒。
“璃王殿下怎么会在此?”司徒沐见萧莫璃一身白衣,在月色的衬托下更显得俊美无比。
萧莫璃瞥见她满脸的疲倦已及惺忪的睡眼道“我是来宣旨的,丞相夫人被确定为毒杀,柳小姐身上的监禁已经取消了。你明日有空吗?”
“璃王殿下有事吗?”
“自古医毒一体,你擅长医术,有你加入或许能够更快的结案。”萧莫璃起身理了理长衫道。
“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去丞相府的。”
“上次见你挺喜欢忘尘楼的酒菜,我替你打包了一些,夜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