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没国外男孩长的高,在层层围堵之下,渐渐处于下风。男孩好的不退缩,拳头落在男孩的身上、头上、脸上。
走廊上的喧哗马上引来了医院的护士,医生,马上有人把几个男孩拉开。
金发碧眼的男孩大吼一声:“fuck.”
人群渐渐散了,在她们看来,这只是简单的男孩之间的口角之争。
最后,走廊里只剩下男孩一个人。他默默把头垂下来,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孤独害怕。
他从小就一个人来到国外,自力更生,他什么都没有怕过。但是,刚才他怕了。
不是因为刚才他们人多势众,而是因为外国男孩的一句话。
“她就要死了,她是一个频死的人。”
男孩扭过头看看女孩的房门,她没有出来,应该是没有听到什么响声吧。男孩擦擦嘴角的血,慢慢走出去。
已经接近黄昏,女孩的父亲正在给女孩讲故事。女孩还是坐在他父亲身边面无表情。
男孩一手提着手里的东西,一只手扶着门框。看到女孩的父亲出去了,男孩走进去。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男孩提出手里的蛋糕,“这是全西雅图最好的甜品店,我跑了很远给你买的,你一定要吃。”
男孩一笑,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他皱皱眉头,脸上有漏出温柔的笑。火红的夕阳照在他的身上,像是童话故事里的落难王子。
他满脸伤痕,眼中透着哀伤却强忍欢笑的样子。让女孩冰冻的心突然裂了一个口子。
她不知道要不要赶紧把这个口子补上,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补上,那个口子会越来越大。她要面对的苦涩和愧疚就会越来越多。
女孩看着男孩。
上午的时候,她就躲在门后。那一幕她看见了,他是可以避免争斗的。他们只不过说了实话,她就是一个想要死的人。
为什么他那么在乎她。她都要放弃自己了,为什么他要让她深深地愧疚着。
是不是她的心还没有冷透。或者从头来,她只是不愿意面对。
“我叫安宁。”
女孩声音很虚弱,但在男孩听起来如同天籁。
她叫安宁,她给他说她安宁。
安宁……
“安宁,你好。我叫秦墨。”
男孩笑起来是真的好看,他伸出手去:“甜品要吃吗?”
女孩摇摇头。
“那等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吃,我先放桌上。”
……
从那以后,男孩每天都回来。他呆在女孩床边说着话,又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但他并不觉得无趣,因为他知道女孩在听。
在她的脸上他看见越来越多不同于呆板的表情。有的时候是浅浅的笑容,有的时候是疑问,有的时候是在思考。
他好像一天一天呆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越来越好,越来越健康。
那一年他十五岁,女孩十岁。
在他们的世界里懵懵懂懂,他们相信石头可以开花,宝石也会歌唱,每一个清晨都会有一个惊喜。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分离。
男孩社会实践到期后,就回了学校。在第一个周末来临时,他匆匆忙完了自己的毕业作业,迫不及待赶到疗养院,女孩已经不见了。
他和她说的话并不多。和他父亲的交流也有限,他好像只知道她的名字。
男孩坐到女孩的床上,他给她买的玩具也被她带走了。想到这儿,男孩心里有些欣然。
她始终是要走的吧,他的玫瑰要回到她的星球。
男孩笑了笑,眼神留意到桌上的纸条,他拿起来。
“toyou。”
白纸上,字体清秀。应该是她写的吧。
她好了。
她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