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不让他把话说完。
白瑾羽帅气的脸带着一丝嫌弃,一点点委屈。
他都不知道他怎么又得罪她了。他发誓,他不是给她斗嘴的。他只是想告诉她,来大姨妈最好不要剧烈运动,他见过他姐姐疼到哭的样子。
可是女孩二话不说,风驰电掣地照着他的手上就是一口。
她咬的很重,因为刚刚锻炼过毛孔张开,手上专心的疼。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白瑾羽扭曲着脸,食指抵上安宁的额头,往上抬。
谁知刚碰到她的头,她就加重了力道。无奈之下,白瑾羽松手,放任她咬。
渐渐的,疼痛消失了,停留在他手上的感觉只剩下她温热的唇。她的气息扑在他的手上,鼻尖蹭着着他的手背,痒痒的。
他莫名其妙心里软绵绵的,带点烦躁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满足。
不过,她真的准备就这样咬下去。
咸咸的味道泛进安宁嘴里,安宁知道那是他的汗味。他站在她跟前,挡住了她所以的视线。修长的手被她狠狠的咬着,他应该很疼,却一声不吭。
安宁慢慢松开,眼睛里有些酸涩,一滴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感觉到女孩松开他的手,白瑾羽按在跑步机上的手握成拳,肌肉紧绷,带着一丝桀骜。
“咬够没,没咬够,接着咬。”他指指自己结实的手臂,语气像是对着一条小狗。
白瑾羽感觉到女孩低下头,紧接着身子一颤,手上还在疼,另一股专心的痛又从手臂上传来。
她真的一点都不客气。
白瑾羽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肌肉放弃抵触,又让疼痛加深了一份。
他沉默的看着女孩头顶,她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他还是喜欢她被他欺负却不能发作的样子。而现在……
他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挣脱他的掌控,可是他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它无限蔓延。
温热的液体又滴在手臂上,白瑾羽一下子清醒起来。
女孩微微战栗,她不咬了,任由越来越多温热的液体滴在他手臂上,引起他手臂上的伤痕袭微小的灼痛。
窗外夜已深。
周围正在健身的学生像是看闹剧一样看着他们。白瑾羽抬手,微微碰了碰女孩的头发,示意让她靠在自己手臂上。
感觉到他的手碰到了她,安宁一把推开白瑾羽的手臂,推门跑出去。
白瑾羽在后面追着。外面还下着大雨,她连伞都忘拿了。
“安宁。”
他没有想到女孩跑到还挺快,但她漫无目的,在他追上她时,她已经抱着膝盖,满面泪痕地缩在校园东北角的小亭子里,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小猫。
他也是懵懵懂懂,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有一丝心疼:“安宁,谁欺负你了。”
白瑾羽的声音略微低沉,和他平时的语调截然不同。
事实上,只有他知道自己如何不知所措。他第一次看着一个女生在她面前哭,也是第一次想要想要守护着一个人。
守护?
白瑾羽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词。
但这种感觉就是清晰地扎根在他脑子里,带着茫茫不知前路的不安还有冲出牢笼的释然。
安宁抬起头。
夜空无月、无星。只有风的响动和雨的低鸣。他站在她身前,背着灯光,挡着被风刮来的细小雨丝。手中的伞还是干燥的。雨水顺着他的发,沿着脸上的棱角留下,白皙的脸竟与往日不同,她依稀间在年轻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属于男人的模样。
安宁站起来。
“你去哪里?”白瑾羽在她背后。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他的声音在耳边却很辽远。
“我去哪里,你管的着吗?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你离我远一点。”安宁的声音带着哽咽,她实在不想在他面前那么脆弱。她不想看到他带着嘲笑的戏谑眼神。
“外边还在下雨,我帮你打伞。”
他没有说给她伞,随口就说出帮她打伞,可能潜意识里面,他是想要陪着她。
“不用,我自己可以。”安宁毫不犹豫地拒绝,一只脚踏进外边的雨幕里。
“你不可以!”白瑾羽的话刚说完,安宁就感到一股霸道的力道把她往亭子里拖,她想甩开,可是他力道太大。
安宁站在亭子里,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两人很近,近的只有一个拥抱的距离。她的眼睛晶亮,身上带着女孩子独有的香还有运动完的汗味。奇怪地是白瑾羽并未感觉到难闻,而是觉得她更有活力。
他抓着她的臂膀,女孩只穿着单薄的运动短衫,细白的皮肤在空气里和着水汽冰凉。
白瑾羽放开手,脱掉他的衣服。
安宁后撤一步,刚刚白瑾羽拉她那一下把她下了一跳。他一松手,安宁赶紧掉头。
“回来。”身后沉沉的声音带着些怒意。手腕又被拉住。
安宁愤然,他是谁,他凭什么管她去哪。
“啪”安宁打在拉着他的手上。
“这么厉害还哭地像个小猫似的。你是不是只会打人、咬人?”白瑾羽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眉眼带着笑意。
安宁看了他一眼。
“天凉,别感冒了。”他突然换了一个语调。
一件薄衫披在安宁身上,带着陌生男性的气息。
安宁看着白瑾羽认真地眼眸,混着雨水贴在脸上的短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可能在这样一个雨夜,她太需要关怀。
“我今天真是倒霉,”白瑾羽突然自顾自地在亭子里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