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先生,你有何打算?”祝尹问道。
“我自小就与师傅生活在苗疆的深山老林之中,不问世事。此次下山,也并非我本意。当初,金澜堂千里迢迢进山寻我,我也是因为他是病人,我是医生,才不假思索,对他施以援手。或许……这其中,还有诸葛先生说的那种情感在。血阴蛊虫困了我师傅一辈子,虽然成为毒人解了蛊虫。可师傅再也不是那个师傅了。他浑身剧毒,普通人无法靠近。因此,他生命最后的十年,我都无法在他跟前尽孝。这让我心中对血阴蛊虫,恨之入骨。也是我心里一直解不开的一个结。所以,我才跟随金澜堂,踏入了尘世喧嚣之中。”殷无神情哀伤地说道,“我延续了他的生命,却在间接害了许多无辜者的生命。我算是个什么医生呢?”
“人总是要面临选择,我们尊重你的选择。”莫来坚定地看着他。
殷无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竟有些恍神。
“小无,师傅一定会解了血阴蛊虫的!一定会!”
当初师傅说完这句话,就毅然决然地下了山,找了草鬼婆,在自己身上种了蛊虫。
当时他眼睛里闪烁的光是什么呢?
“你们能赢吗?你们觉得自己能赢得了金澜堂吗?”殷无问道。
“不是能不能赢,是必须要赢!”莫来紧紧地握着拳头说道。
“嗯!都走到这儿了,没有什么不能赌的了!”瘦皮猴说道。
殷无怔了怔,突然泪如雨下。
莫来他们看着他颤抖的身躯,有些惊慌。
师傅啊,师傅。
徒弟至今才明白,你的初心。
“今后若有殷无能帮的上忙的地方,殷无必当竭尽全力。”
看着殷无离去的背影,瘦皮猴喃喃道:“他刚刚为何突然哭了起来呢?”
莫来抬头看了看天,说道:“大约是想起了过去的一些时光吧!”
虽然金澜堂立下了规矩,可几个当家的心中各有各的打算。
二当家的私下请了三当家的和四当家的来宅邸小聚。能促成此事,自然少不了小光和金泽森的功劳。
“那几个当家的不一定愿意拿九歌当赌注,一是因为他们对九歌没有金澜堂那般渴望。二是,他们惜命,比起权势和金钱,他们更想要命。所以他们是不会轻易去参与争夺九歌,趟这摊浑水的。”金泽森的话一针见血。
“我也试探了一下三当家的,他本就对大当家的之位兴趣缺缺。这再牵扯到九歌,他更是道。
“这就太好了。金澜堂的如意算盘恐怕是要落空了。”金元宝挑了挑眉说道,“那咱们就抓住机会,在外人还没来得及到金寨捣乱的时候,给他往乱了整。想让整个金寨陪着他下地狱,那是不可能的。”
殡仪馆。
“金澜堂自己以为那个决定,可以改变局势,来个翻盘。现在想来恐怕是最大的败笔。”六憨子站在窗前幽幽地说道。
“爷,何出此言呢?”小白疑惑道。
“他亮出礼魂,把金寨推到风口浪尖。本想着用外忧转移内患。可是,他高估了九歌的吸引力和那几个当家的魄力。他们三个在这二十年的富贵顺遂的日子里,早就磨平了尖牙和利爪,再也不是那草原上的雄狮猛虎,而是富贵人家养的家猫。他们才不会为着九歌放弃眼前的富贵生活呢。”
“所以……那个条件……他们是不打算去完成了?他们真得愿意把大当家的之位拱手让人吗?”小白疑惑道。
“条件?成为大当家的方法可不止完成条件这一种。”六憨子轻笑道。
“爷的意思是……”小白似是想到了什么。
六憨子点了点头,说道:“败笔啊!亲手把自己陷于孤立无援之境。”
二当家的府邸。
“哟,老三也来了?不怕这是场鸿门宴吗?”四当家的一下车就遇见了正往这边走来的三当家的。
“这几天多少场鸿门宴了,也没能要了我的命。我是吉人自有天相,命长着呢!”三当家的撇了撇嘴说道。
进了门儿,二当家的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
“咱们哥几个就别藏着掖着的了。今儿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二当家的说道,“你们对老大提出的条件有何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他是老大,金寨的大当家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四当家的把玩着茶几上的小摆件,轻描淡写地说道。
二当家的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明确知道的九歌,就只有莫家祖墓里的大司命。你们谁有这个本事去与莫家对着干?”
三当家的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与莫家无冤无仇,生意上还有许多往来。我才不会为了那劳什子的九歌与他们作对呢!比起起死回生,长生不老,我更想这辈子过得顺遂舒坦。”
“哦?老三你的意思是,你放弃大当家的之位了?”四当家的笑着问道。
“谁说我放弃了?”三当家的挑了挑眉,瞪了他一眼说道。
“你既然不想去找九歌,那不就是放弃了吗?”四当家的说道。
“找九歌的方法又不是只有与莫家对着干,这一条!”三当家的说道。
“怎么?你打听到九歌中其他几幅的所在了?”四当家的问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们说,我如果放出话去,重金悬赏。一些人会不会乖乖地把九歌送到我手上?”三当家的笑着说道,“老子现在手里最不缺的就是钱!”
四当家的一听,脸色一黑,心道:老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