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七日,便是三月三了。
金泽森风尘仆仆地赶来,说是怎么也无法确认彼岸楼就是最后一道门。
“金元宝虽见过那彼岸楼楼主一面,却也只是隔着一道纱帘,看不清他的面容。莫非你与那彼岸楼楼主之前有来往,所以你才如此笃定那里是最后一道门?”金泽森问道。
祝尹摇了摇头,道:“我父亲在考古发掘方面是个行家,这你应该是知道的。他年轻时曾去过鬼城丰都,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汉代墓葬群,墓葬有几万座之多。传说离丰都不远的百姓死后,都会选择来丰都安葬,因为在这可以找到同伴,毕竟这里有阴曹地府阎王殿,死人都会在这里集合。我父亲当时在探寻古墓的途中,路过一个偏远村落。那里依旧按照古时候那种上午赶集,下午赶鬼,过了夜半绝不出门的作息规律生活着。那个村落里的老巫师曾经跟我父亲说过,最后一道门是离碧落黄泉最近的一条路。所以,我才猜想彼岸楼会不会就是最后一道门?不然,金寨不会守着那么个穷山恶水之地不是吗?”
金泽森点了点头,说道:“这眼瞅着就快要到三月三了,咱们到底从哪条路走?”
“自然是彼岸楼。”
“可那楼主会那么轻易放我们进去吗?”
“这个不好说。到了三月三,我们姑且一试。”祝尹说道。
“若是不成功呢?”金泽森蹙眉道。
“便等来年,去鬼城再试上一试。”
金泽森一听,神情有些激动:“那不成!无论如何都不能等来年!”
祝尹狐疑地看着他,说道:“反正九歌已经在我们手里了,我们不图快,只图稳。”
金泽森似乎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激了,忙解释道:“我是怕夜长梦多,毕竟有不少人在打九歌的主意呢!”
“这个你不必担心,那些贼人即便是把祝家和莫家翻个底儿朝天也找不到任何东西的。”祝尹说道。
“九歌没在你和莫来手上?”金泽森诧异地看着他。
“那是自然。祝家的这处别院,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这样还混进来了梁上君子。九歌若在我手里,那我岂不是要寝食难安了?”祝尹说道。
“可是把九歌交给别人,你能放心吗?”
“自然是个可靠的人,谁也想不到的。”祝尹轻笑道。
“这世上除了死人,哪有什么可靠之人啊?”金泽森调侃道。
祝尹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没有应话,低头轻轻抿了口茶。
第二日夜里,阿傍老爷子的住处遭了贼,两个小毛贼被逮了个正着。
“那毛贼您老可认得?”祝尹在电话里问道。
“是两个生瓜蛋子,不是金寨人。”
“我知道了,就劳烦您老关他们几天,好吃好喝地待着,别委屈了他们。过两日,自然会有人亲自上门领人。”祝尹说道。
“老朽的刑讯手段,五花八门不重样,保证吐个干净。需要吗?”
“不必了,他们家主子不好惹,我等着他亲自出马。若是把人逼急了,保不齐又生出什么事来。”
阿傍老爷子依祝尹所言将那两个小贼关入了地牢,并差人放出风去,说是家里遭了外贼,让寨子里的父老乡亲都注意安全。
金元宝差人过来问,需不需要他派人去查?
阿傍老爷子回话道:“不用了,人已经被拿下了。不过这贼人就留着让我处置吧!三日之内,若他们的主子不来领人,我再交给大当家的处置。”
金元宝的手下回金家主宅回话的时候,那金泽森恰好也在。
他听罢,叹息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还是着了他的道了!”
金泽森再次登门拜访,祝尹也不多言语,只按以往的方式招待他。
酒过三巡。
金泽森耐不住了,问道:“你不会不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吧?”
祝尹故意装傻充愣,歪着头问道:“什么目的?你难道不是来找我喝酒聊天的?”
金泽森不禁苦笑,放下手里的酒杯,冲祝尹抱了抱拳,说道:“我服了,成不成?”
祝尹扬了扬嘴角,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这关口不谨慎小心一些的话,过去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你为何会疑我?”
“你当时走得决绝,对九歌又厌恶不已。现在却突然出现说要一起去浮生城。这不是前后矛盾吗?”祝尹说道,“要不就是你觉得二十年前的那事儿还没完,要不就是你背后有个人在。”
金泽森似是被猜中了心思,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
“金猛和二刀死之前叫嚣着,这事儿还没完!他们指的是你吗?”祝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金泽森咬了咬牙,说道:“在我离开金寨之后,他们确实找过我。跟我说二十年前在金澜堂背后支持他的是六憨子还有莫家。”
“你信?”
“起初我不信,可郭家易主之后,我信了。那可是与莫家同穿一条裤子的郭家!就这样,莫家都能做到不管不问。而且六憨子给郭家二爷供货的事儿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信了。”金泽森说道。
“莫来父亲的死与你有无关系?”祝尹的眼神里透着杀气。
“说有关系吧,人也不是我杀的。说没关系吧,我确实知道他们要杀莫家人。我以为,他们会杀莫来,谁知道杀的是莫远闻。”
祝尹一听,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沉声道:“你应该庆幸,他们没把莫来也杀了。不然,如今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