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弘德摸摸有些潮湿的眼角,跟着众人一起把落水的人接回来。
因为场面混乱拥挤,落水的人着实不少,不仅有本村的,还有外村的。
袁弘德看到袁明珠冻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把棉衣脱下来,给她又裹了一层。
从陶氏手里把她接过来,抱着她往家里赶。
回到村里,吴正吉使人打扫了磨坊院,把没有家人照顾的人安置进去。
本村的人就各自回了各自家里。
走到快到吴老歪家门口,两家人要分开的时候,袁明珠冲着吴二妞喊道:“二姐姐,谢谢你救俺。”
吴二妞微微一愣,心想着:明明是你救了我啊?
看到她眯着眼睛笑得可爱,要说的话就咽了回去。
袁弘德夫妇也跟吴正贤道谢。
吴正仁催促他们:“应该的,别客套了,赶紧带孩子家去吧。”
回到家里,杜氏把炕已经烧热了。
看到他们回来,抱着袁明珠呜呜咽咽的哭,把陶氏也招的哭起来。
袁明珠围着被子坐着,喝了姜汤,她们还在抽泣。
喝了一大碗姜汤,浑身就暖呼呼的,每个汗毛孔都舒展着通畅,劝着陶氏她们:“曾祖母,你们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嘛,我以后都不去看这样的热闹了。”
陶氏把她的头发解开,给她把头发擦干。
请来的黄先生也来到了,为她把了脉,开了一副防风通圣汤的加减方。
“请先生去前院给正仁家的二丫头也看看吧!”陶氏说。
她们明珠多亏着人家给救上来。
陶氏起身,给袁弘德拿了一包红糖让他带过去。
不一时,袁弘德就回来了,面色阴沉。
陶氏忙迎上来问:“他们家二妞情况咋样?”
袁弘德做到炕沿上,说:“情况不太好,大夫说,大夫说那丫头落水受了寒凉,只怕以后于子嗣有碍。”
说完这些,夫妇俩齐齐叹了一声。
陶氏就是那年惊了马车,落到冰窟窿里,受了寒凉,再没有了子孙缘。
袁明珠听了也是一惊,没想到会是这样严重的后果。
吴大妞真是恶毒,为了一己之私,残害姐们。
吴二妞都是受了她的连累。
正想着呢,听到曾祖父又说道:“吴家的意思,想跟咱们做门亲,他们家二妞那种情况不好连累咱们家孩子没子嗣,
想让他们家大妞嫁给咱们家仲驹,万一以后二妞没有个结果,也让咱们家仲驹多看顾一些。”
袁明珠囧了。
什么意思?姐妹俩效仿娥皇女英共侍一夫?让她二哥坐享齐人之福?
想想吴大妞那副模样,她是能容人的样子?
不像。
她肯定是打着挟恩图报的主意,利用他们家对二妞姐的感恩之心先定下亲事。
然后再想法子把吴二妞打发掉。
陶氏问:“辰哥你答应了?”
袁弘德:“没有。”
“他们家那闺女心术不正,娶家来就是家门之祸,我哪能答应?
我是这样想的,回头让明珠她师傅给介绍些知名的大夫,咱们家出钱请来给那闺女诊治。”
能花钱解决的问题,肯定不会用家里孩子的终身大事来补偿对方。
陶氏听说袁弘德没有答应就放心了,对他说:“你看着会明珠,药泡的差不多了,我去熬了给她吃。”
袁明珠也放心了。
袁弘德拿了本书出来看着,就听到袁明珠说:“曾祖父,今天在小河沟那边,你回家以后我本来说跟曾祖母在一起的,曾祖母还牵着我的手的,
有人故意把我从曾祖母身边挤开,一开始我没有注意,等我注意的时候已经离曾祖母远了,
挤我的人就是吴大妞和她哥。”
袁弘德放下书,摸摸她的额头,不发烧,说的应该是真的。
他觉得有些能参透吴大妞这样做的目的。
“后来有人叫了一声‘有蛇’,我也听着有些像吴家大郎捏着嗓子喊的,
这个季节虽说不能排除蛇出来活动的可能,但是小河沟那边今天来来去去那么多人,过了那么长时间了,就是有蛇也早该被惊走了,
怎么可能等祭祀过了那么长时间还有蛇?而且至始至终也没有人看到蛇的影子。”
袁弘德帮她把被子盖好,思索了一下,说:“这事不要告诉别人!”
袁明珠答应道:“我知道曾祖父。”
她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才登曾祖母出去以后才说的。
吴大妞这几年对袁家费尽心思,找了各种借口偶遇,三天两头来袁家借东西,她这次只怕不会轻易罢休。
袁明珠还准备把这件事当成杀手锏来用呢!
曾祖父的想法应该是跟她不谋而合。
曾祖孙俩说了一会话,待陶氏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他们就停止了交谈。
陶氏问:“说的什么啊?”
袁弘德:“在说一棵藤上结的瓜也有好的有孬的。”
陶氏觉得他们在说前头吴家的人,“槽头买马看母。”
陶氏一贯看吴家的大儿媳不好,才有此一说。
把袁明珠扶起来让她喝药。
袁珍珠端着一碟子蜜饯过来。
邱氏也接到信,知道小徒弟落水了,特意来看她。
陶氏请了她进窑洞坐。
袁弘德打了招呼就避了出去。
邱氏给袁明珠诊了脉:“没什么大碍。”
他们跟家人失散,流落此处。
袁家小儿想拜她为师,她本来是没准备答应的,但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