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可不是得舍不得,儿是娘的心头肉,搁谁身上都一样,这事就赶到这儿了,不然就消消停停办婚事了,
亲家嫂子,还得靠你多劝劝你婆婆。”
一番话说得高氏哭得更狠了。
秦氏只得告了个罪,扶着她去了旁边女客休息的小间去补妆。
袁明珠装作无意,在门前转了转,就听到秦氏劝着:“娘,为着大妹妹嫁到袁家日子过得好,你也不能拉着脸给袁家曾祖母看,
人家万一不觉得咱们是舍不得妹妹,觉得是对人家不恭敬,以后妹妹的日子多难过。”
想起秦氏的娘遣了人来看女儿,总是先去给她请安,陪着她说些家长里短,奉承完了她才去看秦氏。
也悟出些道理,哭声渐止。
对秦氏说:“简单收拾一下咱们赶紧出去吧,别让伯驹他曾祖母久等了。”
袁明珠叹息:嫁了人,不仅做姑娘的再不能任性,连累着做母亲的也得收敛起真性情。
秦氏扶着高氏出来,袁明珠还能看到她眼圈红红的。
高氏倒不是矫情,就是觉得委屈,被袁明珠和陶氏的一番话一说,觉得终于有人理解她了,可不就哭了。
高氏给陶氏赔罪道:“让您见笑了。”
请了陶氏给参考选什么样式的首饰。
陶氏客套了一番给选了几样,她的眼光比高氏她们要强不少,选的首饰端庄大方。
陶氏说:“过几年我们家伯驹要是高中了,这几样首饰都能戴出去见客了,让您破费了。”
又说起在哪里办婚礼宴客的事。
陶氏说了袁弘德的想法:“我们家现在的这几处宅子,到时候都得卖出去,他曾祖父的意思就在镇上这处办喜宴吧,
正好趁机把房子修整一下,也能卖个好价钱。”
说到这些高氏忘了之前的伤心处了,点头道:“五柳村太偏远了,那里的宅子扎上花也卖不出好价,是该把镇上的房子拾掇拾掇。”
又道:“就是你们这些年在村里拉的那些来往,人家若是不来镇上吃酒席可就白搭了,你们这一走,这些花过的礼钱可就收不回来了。”
说完自己倒笑了:“不过也没了啥,在村里办酒席,拿一份礼钱带着一大家人去吃,本来也挣不着钱。”
又跟陶氏商议了一番婚礼的细节。
邀请了陶氏去家里住些日子。
陶氏:“等几日修整房子,我再登门讨扰,婚礼要准备的东西还多着呢,家里实在走不开。”
不是为着来劝劝高氏,今日这一趟都不来了。
高氏留不住客,只能送他们出门。
袁明珠他们的牛车进了村子,就看到他们新宅子那边围得水泄不通。
下来一看,原来是吴老歪家正在吵架。
就听到吴正贤媳妇高声道:“还真有一个不要脸皮的,几辈子人就出一个这么无耻的,有本事你把你自己闺女拿了去换钱,算计侄女算什么?”
把那日她家大钱在厕所里听到的话说得绘声绘色。
不过把锅都扣到大伯子头上,把她婆婆摘了出来。
袁明珠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吴正良可真够缺德的。
她在心里衡量着要不要帮吴正贤家一把,把祭祀那日的事情揭露出来。
这些日子村里为着谁家走谁家留,兄弟之间人脑子都快打出狗脑子来了。
她一直等着吴正贤爆发呢,一直没听到动静。
好嘛,原来是酝酿着呢,玩一把大的。
吵架的话题扯到袁家,大家都看向他们。
陶氏吩咐袁树:“掉个头从其它路走。”
他们本来就打算着这桩亲事吴家认他们就认,吴家不认就拉倒,也没有觉得生气。
从孙二年家门口过来,看到他们家门口树上拴着头毛驴。
二年娘正带着人往外送客。
他们家来的客人约摸十五六岁,穿着绿色上衣,一双眼睛咕噜噜的偷着往坐在牛车上的袁珍珠身上扫。
陶氏跟二年娘说:“前头路堵了,吴老歪家正吵架呢,让你们家客人从东边走。”
袁明珠看着膈应,催促她爹:“爹,快点走,我渴了,回去喝水。”
袁树憨厚的笑笑,赶着牛车走开了。
二年娘送走客人就跟着陶氏来了袁家:“呀,他们家终于打起来了。”
听这话说的意思,也早就等着看吴老歪家打架了。
听了一会,问陶氏:“怎么听着是他们家老大跟老三打起来了?老二呢?”
不该是老二跟老大打的吗?
陶氏只能说不知道,总不能说所有打架的理由都是借口,就是为了留下吧!
陶氏不想说这个话题,只能转移话题问她:“刚才你们家那个后生是谁啊?”
二年娘:“是跟俺家小满定亲的后生,龙尾沟人家,姓杨,跟杨举人家连着点亲,这不马上到端午节了嘛,他娘打发他过来给俺家送端午节礼呢!”
陶氏并未看到姓杨的偷瞧袁珍珠那一幕,夸道:“后生长得不错,跟你家小满倒是郎才女貌。”
二年娘得意的笑笑。
却说二年怕女婿走村东的路走迷路,一直把他送到村口,给他指了该怎么走才回来。
杨得志骑着驴往村外走,心里十分烦躁。
这门亲是他娘看中定下的,他今天接着送端午节礼才第一次看到小满。
往日只听得他娘夸得天花乱坠,今日他见到人,十分失望。
跟他心里想像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去。
心中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