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下人:“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老爷要见见你们。”
张婆子眼珠子转了转,知道不是谋财。
不是谋财就是要人了。
回身给驴屁股上一下子,驴子吃痛,撞开前面挡着的人就跑开了。
张婆子倒不是忠心护主,而是她以为这些人是冲着春梅来的,想抢的是她,只要春梅逃脱了,她一个老太婆,这些人留着也没有用。
自然会放了她。
郑家的人一看人跑了一个,留了一个人看着张婆子,剩下三个赶上车去追春梅。
袁弘德安排的人手先是赶过去解救了张婆子,张婆子拉着他们:“我们家姑娘还在前头,那些人去追我们姑娘去了,好汉救命啊。”
春梅频频回头看后头追来的人,眼见追兵越来越近吓得高声呼救:“救命啊,抢劫啦,有贼人抢劫。”
袁家的人过来。
郑家的人一看有人过来,贼人胆虚,吓得跑了。
春梅和张婆子落到袁家手上。
袁弘德带着她们去了一处废弃的窑洞。
张婆子察觉出不对:“你们想干啥?放开我们。”
袁弘德:“放了你们简单,只怕你们出去就会没命,知道刚刚那些人是谁吗?”
“谁?”
“五渡屯郑家的人。”
二人并不觉得郑家可怕。
她们就是做了几年的外室,好聚好散,郑家怎么也不至于要了她们的性命。
袁弘德:“郑家老四死了,郑家人自己清理的门户,对外的死因是暴毙。”
两个人相觑一眼,在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恐惧。
“大老爷,跟我们没关系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春梅扑在地上哭求。
袁弘德铺子纸张,沾了浓墨:“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二人只以为是遇到官差,出去被郑家抓到就没命了,还得依仗他们救命,原原本本的把知道的都说了。
“我们不是六奶奶陪嫁来的,是郑家的人,六奶奶的人在府里比我们得脸,有些事我们也不知道。”春梅说。
袁弘德:“捡你们知道的说,你们六爷去逝前都发生了什么事,六奶奶殉节前有什么异常?”
春梅看张婆子,张婆子说:“那天六爷说老家要来人,奶奶让我们打扫客房,客房打扫好了没几天,大少爷就来了,
六爷陪着在外院喝酒,我跟着厨房的人去送酒菜,看到大少爷拿了一封信给六爷看,六爷看了跟大少爷吵了起来,
然后我们和屋里伺候的都被撵了出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不过我听到一句‘朝堂之事不能乱掺和’,
后来大少爷住了几天,六爷总找了借口避而不见,他就回来了。”
袁弘德:“后来呢?”
“后来六爷就没了。”
“什么原因没的?”
“腊月里乡绅陈家宴客,六爷去吃酒,回来半夜六奶奶让人去请医生,天没亮人就没了,
二爷和大少爷接了信过去主持事情,六奶奶要请人验尸,被大少爷拦了,说‘不能让六爷死了都得不到安宁,留不下全尸’。”
袁弘德写着的手顿住:“你们怎么知道的?”
按说这种事情不会张扬的人尽皆知。
“是二爷,二爷偷偷请了大夫,去了客栈给安排停尸的房间去看六爷的死因,我那天正被安排守灵。”
袁弘德示意她继续说。
“后头,六奶奶和二爷都因为悲伤过度病了。”
破窑洞的门口,袁白驹看着中天上弯弯的月亮,对袁明珠说:“把我的泥叫叫还给我吧!”
袁明珠:“你说晚了,早被我给扔了。”
袁白驹气急,把她的头发给拨得蓬蓬乱。
然后站起来,疯了一般往狂野里跑去。
宋修贤照着袁弘德的吩咐,在外围警戒,看到他跑出去,过来问袁明珠:“他怎么了?”
袁明珠捏着衣兜里的泥叫叫,说:“被虫子咬了,疼得难受。”
宋修贤似信非信的走了。
来之前他伯父交代了,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要多问。
管得多死得快。
把人押上车送走,袁弘德带着袁白驹和袁明珠坐到另一辆车上,把问好的口供递给袁白驹:“你要不要看看?”
袁白驹摇摇头,他都听到了,不需要再看了。
袁弘德:“回去你就回家吧,我会安排侯家的人去接陈伯的孙子。”
扬了扬手里的口供,“这份口供和那两个人,我会安排人送去晋王府,不用你管了。”
袁白驹点点头。
梁、宋两家不能参与这件事,但是侯家可以。
他们家是商家,商人逐利,政治投资也是投资,保密工作做好了,没有危险回报率也比其它更大,侯家应该感兴趣。
回去以后,侯广澈果然感兴趣。
“三个人都交给我,我亲自带着他们回长安安置。”
袁弘德拿了一只瓷瓶子给他:“这瓷瓶里的药丸,三天服一粒,服药以后人会浑身无力、手脚酸软、面色蜡黄,看着跟重症病人似的,
给春梅和张婆子服用,防止她们逃跑,这二人以后会有大用。”
这二人是胡家一派残害忠良的人证。
侯广澈郑重接过去。“先生放心吧,我亲自押送,保证不会出问题。”
这药是袁明珠配制的,不会要人性命。
“就说人是你们家无意中发现的,不要提到别人了。”袁弘德特意交代。
侯广澈大喜,对袁弘德再三感谢。
这是他们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