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的小豆丁没吃过没成熟的枣子,不知道没成熟的枣子是不甜的,木木的一点滋味也没有。
他只是对那个他没有参与过的活动充满向往。
看到妹妹睁开大眼睛怜悯的看着他,他也理解不了她眼神代表的意思,还乐淘淘的对姐姐说:“妹妹醒了。”
紧盯着这边动静的钱氏听到袁少驹说袁明珠醒了,跟个大马猴似的动作灵活的蹿过来。
就在她的手刚搭到门帘子上,旁边一只手臂挡住了她。
钱氏对着拦住她的袁弘德陪笑道:“叔父,明珠醒了,叔母不在家,我去看看她。”
袁弘德客套着:“你忙你的吧,我去看看就行了。”
语气和蔼,态度却是不容置疑。
“哪能让您……。”钱氏还想争取一下。
话没说话就被袁弘德打断了:“没关系,你忙,我闲着也是闲着。”
撩开帘子进了窑洞,把袁明珠从炕上抱起来,抱到院子里。
孙检芳看着袁家人的互动,觉得有些怪怪的,却说不出来哪里怪。
毕竟习俗只是抱孙不抱儿,袁家这都是曾孙女了,更没有忌讳了。
他就呆呆的看着本来跟他你来我往打着机锋的袁弘德把他丢在一边,专心致志的给他们家曾孙女把了尿,换了新尿布,
又尝了尝杜氏端来的羊奶的温度,给她把羊奶喂了。
接了袁珍珠拧来的温水帕子,给她把生了痱子的地方擦了一遍。
收拾干净了,还举着袁明珠的手跟他打招呼:“喊孙爷爷。”
让孙检芳怀疑他根本不着急买他们家的老宅子。
他们家的老宅子四周都住了人家,已经没有往外拓展的余地。
不然他们也不会把老宅荒废了,另外置了院子。
那个院子跟袁家现在的院子差不多大,住三辈子人还行,紧紧巴巴的也能住得下,随着人口繁衍就不行了。
也就只有他爹那样的人,恨不得人摞人,让全家人住得转个身都碰脸,才能把那么多口人塞一个院子里。
袁弘德不像是他爹那样的老抠门。
想到这里孙检芳又放心一些。
随即又担心袁弘德嫌他要价高不买他那个院子,买远点的地方。
袁明珠坐在她曾祖腿上,看着孙老财的儿子一会皱紧眉头,一会又皱紧眉头,表情十分丰富。
孙老财的这个儿子遗传了八玖分他老子的吝啬性子,比他爹强一些。
强在哪里呢?
他爹吃颗豆子没嚼碎了整颗拉出来,洗洗还得吃了。
他吸取他爹的教训,绝对不吃整颗的豆子,他家的豆子都是做成酱来吃。
他们家的酱加的盐多,吃酱的时候不能拿筷子挑,只能拿筷子蘸一下。
他家邻居经常听到他骂他们家的人:“蘸一下就够了,你拿筷子挑也不怕齁着你。”
所以村里人传说,他们家的筷子都是咸的。
他爹是对自己和家里人抠,他是对自己不抠对家人抠,然后四处占别人便宜。
就他家那破院子,以往也有人来询价,都被他要的离谱的高价给吓跑了。
袁明珠还以为这个高价能继续把买家给吓跑呢,谁知道她曾祖会上赶着当这个冤大头,真是让人头疼。
他那宅子是好买的吗?袁明珠真担心曾祖的荷包会瘦好多。
孙检芳就看着对面的袁弘德一脸和蔼,他抱着的那孩子反而蹙着眉头严肃着一张脸。
孙检芳:“我们家那棵枣树,你买了去用不了几年就能把花的钱挣回来了。”
孙检芳原本打算着他那院子里有一棵枣树,不卖宅子每年结的枣子也是一笔收入。
只是村子里的孩子太多,那院子里没人看着,就是拴个老虎在树上也看不住。
枣子没落下,窑洞还破败了,现在窑洞不值钱了只能卖树把窑洞做饶头。
听他这么说,袁明珠觉得这棵树也能买,拴个老虎看不住的东西,钱氏能看住,并不用担心。
钱氏可比老虎厉害多了。
何况那树下还埋在那么大一坛子银子,等她长大了钱氏也老了,到时候她再挖不迟。
是买宅子树做饶头,还是买树宅子做饶头?
价钱相差得多了,那宅子现在可不值棵枣树钱。
孙检芳那么会算计的一个人,这次让袁弘德给绕里头了,他就没想过把宅子和树一起作价出售。
谈好价钱,那个宅子以六两银子的价格卖给袁家,袁弘德跟孙检芳一起去找中人写契纸。
钱氏一块他要出门,以为找到机会,马上过来说:“祖父要出门啊?把明珠给我吧,我抱一会哄她睡觉。”
袁明珠警觉的看着她,往曾祖身上靠了靠。
袁弘德抱着袁明珠:“没事,我们不走远,就在村子里,我带着她。”
开玩笑,这女人眼珠转得都快转出眼眶子了,一看就没打好主意。
哪能放心把孩子交给她。
袁弘德抱着袁明珠,领着袁少驹准备出门。
钱氏在杜氏背后拍了一把:“怎么能让你叔祖抱孩子?还不赶紧抱过来,一点眼色都没有,要你有什么用?”
又对袁弘德说:“叔父你出门是办正事的,哪能带着她?她要是哭闹起来多耽误工夫,还是交给伯驹娘带着吧!”
拦住袁弘德,不把袁明珠给她不让出门一般。
正僵持不下,陶氏拎着篮子回来了。
看到钱氏的样子,哪会猜不透她的打算,把手里的篮子往她怀里一递:“小树娘把菜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