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子规看得满意,而后机灵儿来到,也看了一遍,更是连连点头。
丹歌看着李尤笑问道:“你有这样的文采,怎么安心做了个保安一类的职位。”
李尤苦笑着道:“文采或许出众,也有这般追求,但我所学却并非文学,以此为生必被人认定是不务正业。人家哪怕赞我是‘当代鲁迅’,于我而言也是嘲讽之意更甚。”
“这怎么讲?”丹歌问道。
李尤道:“鲁迅弃医从文,乃是一代文豪,我弃理从文,不过一介平民。人未成名前常遭人笑,唯有我自己一番心意早定,不舍时光!所著字句之间或有毫厘珠玑之言,都堪作我的进取之梯。日后若有成名之日,才算不复当初之言,也不算是把青春轻与了时光。
“到时或是一无所成,但也可自嘲,曾有一时光阴里,心智能和鲁迅比肩。”
丹歌子规叹了口气,既然李尤有如此乐观心态,他们就不需激励,也没有再多问什么了。
李尤也没有纠结在这样的事情上,他安顿好了他的母亲,就带着丹歌子规和机灵儿三人,前往常阴居。
常阴居在李尤家的东侧,循一条曲折的小路,钻过一片丛林,就来到了一个处在高山、背靠悬崖的院子。这院子顶上的高空,有一天阴云,正正好好地将这院子遮挡,所以这院子即便是崭新,也因为不能见到日光,被这阴影抹杀了许多色彩。
而其实这院子已算是老旧,但看得出来常有修缮,所以破旧而并不破烂,老气而并不死气。
李尤就在这丛林边指向那院子上的阴云,道:“这老头儿不知道造了什么孽,那块云彩总是罩着他家,根本见不着太阳。他也曾解释说,‘常阴居’这名字,正是来源于此。”
“不见天日?似乎确实不是什么好兆头……”丹歌嘴里念叨着,心下沉吟着,而恰在这时,那阴云中闪过一道明光,随之,似乎那片云彩更暗了些。
丹歌子规的双目一亮,丹歌饶有兴致地看向李尤已经挂在胸前的、盟发誓言时形成的闪电,而后他一指那闪电,道:“你这一枚闪电如何而来,他的阴云就如何而生。”丹歌说着看向那阴云,“这可不是什么阴云,这分明是老先生的功章!”
“您是说……”李尤摸了摸胸前的闪电,指了指天上的阴云,“那老先生……”
“那老先生也是修行者,而且他用修行者的秘法救了许多的人,就有这许多人盟誓,所以形成了这一片阴云。”机灵儿说道。他朝李尤说完看向了丹歌,“丹歌哥,我说的对吧?”
“嗯。孺子可教!”丹歌点着头就走向了那院子。
机灵儿抿了抿嘴,他尚有一句话没说,可这会儿丹歌离开,他是没有机会了。他瞧了那阴云一眼,赌气地闷哼了一声。
子规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赌气的机灵儿,又看了看丹歌,依然一言未发,而其实心内有了主意。“如果这家伙总不能意识到,我就代为转达吧。丹歌能收机灵儿这样的徒弟,也是福分啊。”
几人来到了这院子门前,子规就见到这门前竟排着长队,而在这长队的当间儿,正站着三个人。其中两人西装墨镜,另一个浑身当啷着金器,一条右腿油绿油绿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子规在茶馆见到的那个被金勿下了毒的金货,人称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