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祁骜苦着脸,这丹歌比这俩老头还苛刻啊!
“再说,这羊有吃喝,也有拉撒,你在这和羊圈之下,怎么不早先设个化粪池待用?而这羊圈安放在这后院,三面悬崖绝壁,若是一朝羊儿跃出圈来,摔死在崖下怎么办?你这围栏就当画得高高的!
“这围栏除却高度以外,仍有其他不对!这围栏当用好木料,这寻常的木料如何抵得住羊头乱撞?!当画阴沉木抑或金丝楠!木料如此,其余的部位也当用同样的规格,栅栏应以金钉相接,金料为漆,栏上钻石点缀,栏身当生长灵芝、松茸、白口、青头。
“院中当有旗杆高耸,杆身乌木,通高丈余,杆顶以夜明珠点缀,其明光当堪比明日!杆顶之下因有旗帜飘摇,旗帜当以细若游丝的金丝银线相织,其上点上珠翠,轻盈若无物,迎风当招展!
“羊身之上,当鼻通金环,角缀丝绦,通身玉铠,足蹬金履,一身珠光宝翠、灿然夺目。窝棚需用紫檀为梁,铁梨为柱,以五色土为灰,以南阳菊为水,搅拌成泥,修筑棚顶,顶上要以琉璃作瓦,鸱吻护檐。其下汉白长玉凿空作槽,独山宝玉相锔做瓮,蓝田青玉挖空作瓢……”
“这……”这一时轮到王响发懵了,他本以为丹歌是他一伙儿,现在看来,丹歌好似还比过了他,比他还狠之万倍。而他听着丹歌这要求,脸色渐黑,这丹歌越来越觉不像话了,他一招手,道,“差不多得了!”
“怎么能够!”丹歌不睬,继续道,“这才只是后院,羊圈如此,养羊只为一餐一羹而已,但食关乎命,则性命相关之事,也要考虑。羊圈旁需设祭棚,金装玉砌当与羊圈窝棚一般无二,只等响伯有百年之后,则为响伯设祭。
“那时,祭台前需供一碗绵羊初乳,而后羊肉、羊脂、羊腿、羊骨。出丧时清扬洗头,羊胰擦面,羊皮裹身,锁在杨木棺。以羊角为号前方开道,寻羊肠小路,葬在城南杨家庄,孝子哭灵,发声也当咩咩咩!”
“你死不死啊!”王响一伸手,拦住了丹歌,“合着我这一辈子就跟羊干上了?这羊又不是必需之物!”
“您说啥?”丹歌问道。
王响再说了一遍:“我说这羊并非必需之物!”
丹歌朝众人一挥手,脸上笑意盎然,他已奸计得逞。“那我们散了吧,既然不是必需之物,当前有了已是值得欣喜,还深究什么山羊绵羊。”
“果然,我就知道他那么些话里必有大埋伏。”众人齐心一致地想到。
丹歌说完带着祁骜在头前带路,众人缓缓紧随在后,齐齐后院后院,这王响的玩闹就也到此了结了。
后院里,王响一指院门,看向杳伯,“那小子阴我!”
杳伯一挑眉,耸了耸肩,“走吧。栽在丹歌手里也不是什么丑事儿。”
王响依然郁闷,“他这绕着弯儿地好半天只为了我那么一句话,这好似解决了一个**烦似的。我却也不是那么无理的吧?”
“你有理无理,总之你在丹歌面前,他总有理就是了。”杳伯扭头一笑,“认了吧。你又说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