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方才,我确实对于这埋伏有所轻视,认为这埋伏既然如此不堪一击,也许便在寄主身内,也没什么威力。如果我们都本着像我这样的思想,就该是带着五个强大的隐患上路了。”
天子点点头,道:“哪怕那人真的没有这么写考虑,我们为谨慎起见,还是要做好一切,我们前面临敌,不能多有后顾之忧。所以有两条路可选,一则,除大长老外的其他五位长老此行不随我们前去,留守此地,这个法子的弊端,则是我们的战力大打折扣。
“二则,我们花费巨大的时间,为五位长老排去身内埋伏。虽然那埋伏一旦现身就会迅速死亡,但将它逼离躯体可是要耗费极大力量,以杳伯一己之力,再加上丹歌颇为有限的相助,或许我们要整整耽搁一个昼夜。
“而这一个昼夜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肯定。那人或许无处可去,但总也不该束手就缚、坐以待毙才是。我们面对的那禁地之内的艰难险阻,必将更上一重。”
“除非……”子规不自觉地吐出这么两个字,但众人的目光忽然聚集到他的脸上了,让他本该说下去的话就此噎在了喉头,没有说出来。
丹歌最为急切地凑了过去,“除非怎样?”
子规笑着叹了一声,他的话或总能预见事实,但为人做事却不该是如此的,未来之所以叫未来,是因为未来未来之前,充满了无数变数。他的预言,则生生将未来的广阔切割成了狭隘。子规拗着摇头,“我不说了。”
子规出言感叹着,“或许困顿在狭隘当中,实是无法逃身的吧。”
见到子规说出这牛头不对马嘴的感慨,众人也就未加理睬,既然子规不给明路,他们就只好自己摸索,彼此交流斟酌,以期定下一个可行的方案。
而众人讨论再三之后,最终多数人支持的结论是:拖一个昼夜。
“拖一个昼夜。”风和拍板道,“六位长老都曾在长老宫殿久住,虽说在其间多是浑浑噩噩,但他们对其中的了解到底深厚。六位长老分在长老宫殿内会议席位的兑离震巽坎艮六卦方位,各自掌控着对应的一项机关奥秘。所以禁地此行,六长老缺一不可。”
子规点了点头,没有做什么反驳,六长老无论是武力还是他们对于那禁地深宫的熟悉程度,都是他们深入禁地的制胜之宝。有此制胜重宝,则禁地之行才尤为稳妥。
子规道:“既然如此,趁着夜色深沉,不如安睡修养!等明日清晨,日上三竿,明日高悬之时,借着日光,则除去埋伏的事情当有事半功倍之效。”
“好!”风和一挥手,“风芒,你在此布置芦席。风家本当是安全之所,但自打昨夜之后,就没那么安宁了。为以防万一,众人就此凑在一起,彼此照应。渡过此夜,明天就好过不少了。”
子规愣愣地坐在远处,被丹歌叫了几次才终于回神儿。
“你怎么了?”
“家主本是谨慎之语。却让我忽然有些不安。”子规扭头望向了外头的黑色,“人有人道,鬼有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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