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灵儿今天的那一点手段,不过是很正常的做法。你会觉得很难接受,只是因为这种阴暗的一面,从未在你的面前显露过。或许你会很难接受,但是我要告诉你,这就是我们的灵儿的另一面,他依然是我们的儿子!”张重华将裴凤如的两只手都握在了掌心之中,近距离地看着她的那双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
“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吗?我……我真的不想……不想灵儿……会是这样子……”裴凤如有些痛苦地摇着头,指节轻颤,内心挣扎不已。
“没有人会甘心愿意变成这样的,只是既然一脚踏进了这个权力争夺的世界中,就只能服从它的规则!”说到这里,长虫胡噶停顿了一下,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愧色,“其实,说起来,这一切,都应该是由我来承担的。但是我这个当爹的,实在是太不争气,只能将一切都不负责任地交给儿子,我……”
说到后来,张重华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说不下去了。
夫妻连心,本是心情不好的裴凤如,这时候也抬起头来,一双手反握住了丈夫的手,用力紧了紧,同时给了张重华一个鼓励的眼神。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张重华吐出了胸中的一股闷气,用同样的眼神回望了裴凤如一眼,继续向下说:“灵儿是上天赐给我们夫妻最为珍贵的宝贝,要不是有他在,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家,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知道,他对权力,并没有什么贪欲。我想他这么多年来,心里一定也不轻松。”
“所以,”张重华加重了语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可以不理解他,只有你不可以!因为你是他的母亲,一个孩子,被别人误解欺负也就罢了,要是回到家里,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理解他了,那他的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灵儿,他……”听了张重华的这些解释,裴凤如心中的一些疑虑,早就已经消散。之前因为张曜灵的那一段冷酷无情而留下的一些阴影,此刻早就已经烟消云散。她的心里,此刻只剩下了对自己误解儿子的愧疚,还有对于受苦的儿子的深深关切。
“凤如,你知道吗?灵儿之所以如此不遗余力地奔波行走,这几年来,更是连我们都见不了他几面。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男人的雄心壮志,但是更大的一方面,是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一个家,守护我们这两个人!”张重华黯然一叹,眼神之中,又多了许多的愧疚。
张重华说完之后,就静静地站在了那里,一句话都不说了。而裴凤如,先是有些呆滞地体味着张重华的话语中的含义,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走近了张重华身边,将自己的螓首,轻轻倚靠在了张重华的肩膀上。
裴凤如倚靠在了张重华的肩膀上,脸上的表情似幸福似迷离,缓缓开口道:“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灵儿的肩膀上,居然背负着这么重的负担。虽然我知道他这么多年一直很忙,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如果我早知道这些,我就不会……不会……”
“没事的,灵儿毕竟是我们的儿子,纵然有一些误会,但是我们总是一家人。误会嘛,说开了就好,你能想通了,就好,就好……”张重华伸出两臂,将裴凤如轻柔的身躯缓缓搂住,轻轻地安慰她道。
“我知道,灵儿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他那么孝顺,从来都没有对我发过脾气。我知道他会原谅我的,只是我的心里,总是觉得,我这个做母亲的,对不起自己的儿子……”说着说着,裴凤如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圈一红,大颗大颗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没事的,没事的……会好起来的……会好的……”张重华轻轻地拍打着裴凤如的后背,轻轻地安慰着她。
夕阳西下,两个长长的影子下,有泪在流。
裴凤如在为了对张曜灵的误解而伤心流泪,在另一个地方,却有另一个人,也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张曜灵的名字。只不过和裴凤如完全不一样的是,她的心里,不但没有愧疚,相反的是,她的心里,满是无尽的幽怨。
“大sè_láng,大混蛋,大坏蛋……”张曜灵走了之后,苏若兰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看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在嘴里,用尽了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词汇,痛骂着张曜灵。
说了也不知道多长的时间,苏若兰忽然感觉这么一个人对着空气说很是无趣,她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她又回过头去,向床边看了一眼。
床上有人,双目紧闭俏脸煞白的杨婕儿,正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处,还有着微弱的起伏。
“这个大混蛋,也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她到底和他什么关系呢?”苏若兰移到床边,歪着脑袋看着躺在床上的杨婕儿,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胡思乱想。
“哼,看他刚才那紧张兮兮的样子,这个女人,肯定和他不清不楚的!这个大sè_láng,表面看上去一本正经的,谁知道内里道貌岸然,也和那些臭男人没什么两样!大sè_láng!大sè_láng!”苏若兰看着床上杨婕儿的美丽容貌,心中突然觉得酸酸的,一股无名怨气,就此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