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珊当晚的发表，非常完美。
前辈演讲的环节，季珊悄悄起身去洗手间补妆。
一整天，金敏哲完全不理她。季珊握着手机纠结了一会儿，靠在镜子边给金敏哲发信息：
“发表得很成功，谢谢你。”
金敏哲没有回复。
活动结束后，按照惯例，创业协会的人一起吃饭，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今天的发表。
林官滠端着酒杯凑过来，一脸遗憾地说，“那，你发表得这么成功，我准备的台词都用不上了。”
连宰成笑着摇摇头，“你啊，昨晚还跟人家闹别扭，现在服气了吧？”
林官滠“嘿嘿”笑着，等连宰成走了之后，林官滠对季珊用中文说，“其实我本来想说，别害怕，你即使失败了也没有关系，反正你就一直失败下去就好了。”
季珊哭笑不得，“你就打算拿这个安慰我？” 果然不能失败，还有人特地准备台词好对她落井下石。
林官滠用啤酒杯碰碰她的杯子，“我还有后半句呢，”林官滠睨着她，轻声说，“你就一直一直地失败，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季珊不说话了。
林官滠收敛了嘻嘻哈哈的神色，认真地望着她，“我不能支持你毁了小组的心血，但绝对支持你成为最好的季珊。”他说得很慢，望着她的眼睛里有流动的光，“你明白吗？”
季珊心里一阵感动，笑着回嘴，“光说不喝，假把式。”
林官滠用酒杯碰碰她的杯子，仰头，500毫升的杯装酒一饮而尽。笑道，“还生气吗？”
季珊喝掉小半杯，笑道，“才没那么小气。”
季珊装作不经意地问，“今早敏哲前辈为什么早走了？”
林官滠无奈地笑了一下，“我还没醉，想套话也要晚一点。”林官滠给季珊和自己满上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可以直接问金敏哲，问问他今早为什么抛下你。”
季珊笑了笑，他不敢。
季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季珊点开看，金敏哲在短信里说，“恭喜。明早别忘了补课。”
看吧看吧，人家没觉得要解释啊喂。
自己根本就只是他同校的几千后辈之一。
季珊回复他，“嗯，明天见。”
季珊把杯子里的啤酒一口闷掉，闷闷地说，“我跟敏哲前辈又不熟，哪好意思问。”
林官滠眯着眼睛，“但是好奇？”
“嗯。”
林官滠凑近她，“想我告诉你？”
“……嗯。”
“那你继续好奇着吧。”林官滠“哼”了一声，端着杯子起身，去别的位子坐下，跟人聊起来。
季珊莫名其妙，这人还真是，说恼就恼。
季珊跟周围人聊了一会儿，因为酒量浅，喝了几杯就有点上头，桌子上众人却仍是觥筹交错，季珊躲不过，只好说去洗手间，打着上厕所的名义休息一下。
手机再无动静，安静得让季珊三番五次点开以为自己错过了那声震动。
没有，真的没有信息。
季珊想，也许自己该主动一点，推进一下跟前辈的关系了。
崔妍准推门走进洗手间。她穿着纤细的高跟鞋，笔直雪白的长腿今晚不知吸引了多少双眼睛的注意。季珊对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往门外走去。
昨晚闹了不愉快，今天季珊不想给她一种炫耀的感觉，毕竟以后还是一个协会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把关系搞得太僵硬。
崔妍准轻轻地说，“你有什么可骄傲。”
季珊无奈，“你想多了妍准。”
崔妍准居高临下地看她，“季珊，我最讨厌你这幅样子，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
季珊转身，正对着她，“你想说什么？”
崔妍准语塞了一瞬，继而说，“你如果不喜欢，就不要霸占。”
季珊莫名其妙，“霸占什么？”
崔妍准气不打一出来，“就我们两个人，你装给谁看？给我看吗？”崔妍准越说越声高。
季珊酒劲上涌，开始头疼，“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拔脚就要走。
崔妍准情急之下拉住季珊，“你干嘛？没人护着你没人帮你说话，你就只会逃跑是吗？你看着我！”
季珊甩她不掉，恼火起来，低声吼她，“崔妍准你有病吧？我是我你是你，咱俩有关系吗？松开！”
崔妍准跟大多数韩国人一样，从小练跆拳道，练到黑带，手劲大得要命，季珊小臂被她抓得生疼。
崔妍准也是喝多了，大力抓着她不放，眼睛里却有着迷茫和悲伤，“我不放！我恨死你了。你凭什么！你一个外国人，又不是我们国家的人，你凭什么！”
季珊甩她的手，“你放开！”
崔妍准死死抓着她，目光渐渐疯狂，“凭什么是你！他的眼睛也只看得到你！凭什么？”
崔妍准喝多了，情绪化得要命。
“谁……啊？”季珊只想从她八脚章鱼一样的束缚里挣脱出来，“看的是你，你……先松开好不好……臭妍准！我要被你勒死了……”
两人正在撕扯，门被人大力推开，林官滠冲进来，用力拉开崔妍准，手劲大得崔妍准踩着高跟鞋没有站稳，跌坐在地上。
林官滠下意识地把季珊护在怀里，季珊缓过来劲，轻轻推开他。林官滠由她去，目光却是一黯。
崔妍准眼泪汪汪地看着林官滠，委屈地说，“刚刚是她吼我。”
季珊愣了一瞬，白莲花？恶人先告状？
可惜这里只有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