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两人才回到家中。
涯站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房子门口。他知道,那就是泉的母亲,“名字是禁忌”·蒙德。为什么是这么奇怪的名字呢?因为每次问这个黑发黑瞳的人妻她的名字,她都是这么回答,问其他人也只是会得到相似的答案。大家似乎都是管这个夜族美女叫蒙德太太。
“你们两个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小泉又不好好干活?”太太的声音拥有与年龄不符但与相貌相合的年轻感,加之她清纯的外表和泉站在一起更像是姐妹。
“为什么默认就是我不好好干活啊,谁才是你的女儿啊喂……”泉不满地抱怨,但因为她说的是实话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另一个也是儿子嘛。”太太把手放在涯的肩膀上,用毛巾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如果女儿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嫁出去的就好了,能有个这么能干的女婿真是不错。”
“我怎么不好了?再说了,我结婚又不是为你找女婿。”泉似乎对母亲的话很不满,气得鼓起了嘴。
涯接过太太手上的毛巾,放在泉的头上,揉了揉那个还在生气地冒汗的脑袋。
“给你当儿子不也可以吗?”
“当儿子不就会娶了别的女人,你生命中的女人不就多了很多?不过有这么好的孩子当儿子也不错,就是可惜这么好的人会落到别人手中。”她在说的同时,还时不时地看泉,但泉的眼睛都被毛巾遮住了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
沉默了一会,泉大声地宣誓主权。
“别拿你用过的毛巾擦我的头!不要摸我的头!我是你姐姐啊喂!”
看到如此可爱有趣的反应,涯不禁笑出了声。他松开毛巾,往家里走,带着笑意说:“好的,姐姐大人,对不起啦。现在先进去吃饭吧。”
然后他又轻声地一句“下次还敢”,笑得更欢了。
围绕着小小的木质饭桌,三人坐在简陋的椅子上准备吃饭。因为这里主要还是种植小麦,所以餐桌上最常见的食物便是面包。他们每个人的盘子里都摆着几块面包,在中央是两盘素菜。
“妈,我们都多久没有吃肉了?”泉咬了一口面包,面包没有味道还有点硬。
“也就涯刚到的那几天吃了肉吧……想吃肉就自己去赚钱买啊,我们天天做农活怎么会有肉吃。”太太用木制叉子搞了一点素菜,放在没有味道的面包上,一口咬下去,但她的表情告诉涯这种做法并不会变得好吃。
“对了,康德先生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他说是有工作要去做,马上就要去西王国,打算在我们家吃在这里的最后一顿饭,也想尝尝传说中的米饭是什么样的。既然要为他送行,那么就应该久违地吃吃肉吧!”泉难以压制住对肉的渴望。
“康德先生要走了啊……可以是可以,但我们现在没有什么钱,在集市上买肉是不大可能了。而且康德先生身为一个在城市里生活的人,肉肯定是日常食物,就算要吃也要和他以前吃的不大一样才有意义嘛。综上所述,如果你们想吃肉的话,就自己去山上打猎吧,反正涯的剑术在康德先生那里已经学的不错了。”
涯默默地吞咽面包,怀念以前吃的美食,听到他的名字也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一声:“好啊。”
因为这句他无心说出的话,他在蒙德太太心中的评分又高了,离解决自己守寡问题更近了一步。也因为他这句无心说出的话,他在泉心中的评分也变高了——如果不是他要硬拉着泉上山的话。
“喂喂,你现在就去操之过急了吧,这边水稻还没搞好你就打算准备肉食了吗?”泉急忙拒绝,毕竟山里虫子很多,妙龄少女怎么会愿意去那种地方。
“说的也是,要做的话先要把这些稻子解决掉才行。”涯把他的面包一扫而光,拍拍手抖掉手上的面包屑就大大方方地走向门外。
在那里,堆积着一摞摞的稻穗。清晨的时候看,上面还带着露水,在朝阳的照射下像是一地黄金。现在看,这些金黄色已经和太阳的颜色十分相近。
涯想起十分久远的记忆,关于如何去打稻,让谷粒分离下来,他至今为止还记得。记忆真是很神奇的东西,有些不适很重要的事情却有如常识般确信它真实存在,反倒是重要的记忆却像梦境般迷雾重重。还好,他现在透过这层层迷雾,还看得见东方无悔的脸,还看得见昔日那个叫做东方明夜的少年。
这个世界没有那些机器,但有着胜过机器的力量。
涯从取下脖子上的挂坠,这是康德送给他的礼物,他今天就要用这个东西给康德一份回礼。
“那个东西,不会是……”
身为姐姐,泉当然注意到涯脖子上多出了一个挂坠,她也知道那是康德送给他的礼物。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神奇,读了那么多年的圣典上面的传奇故事,却不知传奇已经在自己的身边展开。
涯抓着挂坠,实际上那并不是挂坠,而是一块镜子碎片般的石头。他左手紧紧地握着这块石头,右手向前伸,竖起拇指食指中指。他闭上眼睛,想着康德曾经教过他的,用心去想象让自己的魔力去干些什么,只要这份想象足够强大足够细致魔力就会按照心中所想的样子施展开来。他脑中的画面,就是让这些稻米分离开来。
闭着眼睛的涯看不见,但泉看得见,他左手掌心的石头发出强烈的光芒。那样的形状,这个状况,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