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考到进士,便是和县官平起平坐,在公堂之上,非但不用下跪,而且还可以不受县官审理。而这还是考第一,很可能有机会在殿试中考个一甲,便是没有状元,也有榜眼、探花了。
县太爷便向孙甫圣请罪:“请进士勿怪,刚才本官着实不知是孙进士。”
孙甫圣便说不怪,那村民倒是看得一愣一愣的。县太爷将惊堂木一敲,结案了,杀人的便是河妖。这时村民已无话可说。
结了案子,县太爷便邀孙甫圣到后院详谈。这时候魏道士便来,见了孙甫圣施礼,说起前些时候在监狱里多有得罪,孙甫圣便说不怪。
他们便谈起河妖来。
此时县太爷夫人病已有五日,再过得一日,即使没有气绝,形神也已消磨得差不多。
那魏道士便道:“老爷,那河道便要填了,河妖实在是太可恶的。”
县太爷犹道:“若是真的填了,县民就需要挖井取水。挖井也仅仅够自吃,这大片的田地,要是没河水灌溉,靠井水是灌不完的。便将要枯萎,县民便将要没有吃,那时候岂不是天作的祸患?”
孙甫圣道:“若不填河,那河妖定会继续作恶,这又是如何惩治得了?”
县太爷叹道:“这责任下官着实担当不起。虽得写上奏章,速递与京师,让京师派人来治理罢。”
魏道士道:“奏章递送给京师,前后路程需得半个月,待京师呈递上去,批阅下来也需要半个月,县夫人如何等待得了?”
县太爷叹气,“不免要有些牺牲。”
孙甫圣问:“那县夫人如何了?”
魏道士便将县夫人的病说了,孙甫圣考量了下,自己已失了心脏,和死人没什么分别,掉脑袋也是一样。他便对那不停叹气的县太爷道:“若是有人承担了责任,老爷可敢填河?”
县太爷道:“可有?”
孙甫圣道:“子圣虽不是官,但愿意用性命担保,虽是填河,也要捉拿河妖。”
县太爷掂量一番道:“下官不敢私自拿主意。进士既然担保下来,可请作下生死状,待本官将之贴出,请示县民?”
孙甫圣听了当即同意,那笔一挥而就,激昂而作打油诗一首。那县太爷看得奇怪,皆因从未见过生死状是打油诗写的。旁边魏道士看着,便拍掌叫好。县太爷料想第一进士,定有有些过人之处,便也也叫好。(详细,打油诗一首。)
当下官府连夜差人画抄数份,张贴到县内各处。
第二天,天还没亮,县内的人已被吵杂的声音吵醒,差官忙跑进来告之,县府门外聚集了数千县民,说要找那写诗的进士理论。
孙甫圣当时就吓得闭门不敢出。县太爷到底是当过几年官,便端起官架子,领着一众衙差迎出去。
数千县民闹哄哄的,看到县门打开,立马就往里面冲,仿似造反一般。县太爷吓得一跳,慌忙退进去,幸得衙差拼命拉住,县民才没有冲进去。
县太爷便在门口大声的警告县民,若他们再不退开,就要当作罪犯下狱了。
那些县民听得,却依旧没有退开的意思,虽然没有再往里面冲,却围在门口处不散。他们声称见不着进士就不散。县太爷正想办法驱散县民,却见得魏道士和孙甫圣从屋里出来。
原来孙甫圣看到县民来找他,正缩着不出,那魏道士却来见他,告知孙甫圣有他符咒保住县民是伤害不了他的。孙甫圣这才敢出来。
县太爷看到孙甫圣急急将他拉住,道:“出去不得,外面的刁民凶得很。”
魏道士道:“凶的不要紧,有贫道的符咒保住。”
孙甫圣紧紧的扯住县太爷的衣角,道:“虽说有符咒,但请老爷陪走一趟罢。”
县太爷点头,道:“说的是,本官也未放心进士一人出去,如若有意外发生,本县实在担当不起。”
于是孙甫圣由县太爷陪着,出了县府外面。那知那些县民看到孙甫圣出来,都纷纷的退开,活像见鬼似的。
领头的县民问孙甫圣:“你便是那个被挖心的进士?”
孙甫圣答:“正是。”
那县民又问:“那便如何不死?”
孙甫圣正想说是河妖放过他时,魏道士已代他说:“进士这是设计假装死亡,骗过了河妖,然后逃来贫道处,让贫道帮他作法保住性命。”
县民不信,让道士显示下法力。
那县太爷便让道士作法。
魏道士吩咐取一猪来。
于是有差役奔回后院,将一活猪束缚了,抬着过来。那魏道士便取出两张符来,嘴里念念有词,完毕后,魏道士将一张符塞进猪嘴里。便将另一张符展示给县民看,说谁敢拿符贴到头上。
一县民喊着:“让我来。”便将符取过贴到自己的额头。
顷刻间,这县民立即变成了一头猪。众县民惊吓得哇然。却未想那变成猪的县民居然说话了,“为什么我变成猪了?”
可是他又惊叫,“啊,我这只竟然会说话。”
另一强壮的县民倒是大胆,走上前来,便对众人说:“大家别怕,这只是障眼法。”
魏道士冷眉哼了声,朝地上的县民变的猪的屁股踢一脚,只见猪张嘴就吐出符咒来。魏道士便对那怀疑他法术的县民说,“你敢捡来贴额头上吗?”
那县民拍拍胸部,就将纸符贴捡起来,往自己的额头贴去。瞬间他也变成了猪,就见这猪发出声人的惊叫,叫声未毕,已吓得双腿颤抖,屁股上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