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风豪放,却能表达出心中所想,而且还是在舞中所作,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抬起头来。”昌佑帝在上端详了那画半晌,又将目光回到海蓝的身上,这女子即便是跪着却有一种傲骨透体而出,不卑不亢,即便低人一头也不见丝毫的伏低做小之状,她口中虽然说“画工粗浅,不成气候”,但却未见有一点真惶恐的意味,想必是极为自信,倒有几番特别。
海蓝本就是为了能够看清这皇帝的面容才特意跪的离龙座近些,却一直没得机会去看,此时得了命令便不迟疑,缓缓从伏趴在地的姿势抬起身子,然后是脸,但眼睛还是微微下垂没有直视上面的皇帝,她虽然好奇但也记得那王嬷嬷在教导她规矩时曾说不得直视君王,否则便是大不敬之罪,不过这微微的垂目并不妨碍她能看到前面的一切。
正中的龙座之上是一个面容稍显苍老的皇帝,今日这明黄色的龙袍更显的他脸色的憔悴,而且这种憔悴并不是一两天没有休息好的样子,而是身体内里出现问题的征兆,这些年海蓝跟紫晶他们走的近,多多少少还是学到一些的,看皇上此时的状态恐怕也有平日纵欲过度的原因,出口说话中气不继,伴有间歇性的咳嗽,两眼之中的神彩已经黯淡了很多,刚刚皇上应该喝了不少酒,更加重了这种病症。海蓝心中暗叹了一声,这昏庸之君果然是类似的光景,无非酒色享乐罢了,没看到的时候好奇,可是看到了却觉得原来也不过就是这样。
这一身明黄龙袍旁边的着大红色衣饰的该是皇后了,除她之外也无人敢穿正红色的衣服,虽然距离不近,但海蓝还是能关注到她的衣料绣工皆属一等一的,但这皇后仿佛入定一般,不说不笑,整个寿宴之声海蓝就算觉得自己的表演已经足够惊撼全场,她却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波动,当真让人无法看透,海蓝不禁偷偷看了眼皇后的面容,竟然如此的年轻,在她的概念中皇后本应是皇帝的结发妻,如今的昌佑帝已经到花甲之年,那这皇后想必也至少会是个五十左右的妇人,可今日一见却只有三十上下,和另一边的慧侧皇妃年纪上没有什么大的区别,而且但看容貌似乎皇后还更胜一筹,可是为何现在却是皇后独守青灯古佛,闭门不出,而慧侧皇妃却春风得意,刚刚又连升了两级,如此下去,岂不是皇后的位置也岌岌可危,但刚颁布旨意的时候那皇后又没有任何的表现,实在让人费解,不过既然不知还是就不知的好,皇家总会有很多隐秘之事,不为外人道。
海蓝扬起的脸就这样定住,让坐在龙塌之上的皇帝打量,但她却突然觉得那皇帝身边一直没有表情动作仿若泥人一般的皇后似乎也在不住的打量她,海蓝暗暗朝她那边看去,却猛然间被她头上的凤冠晃了眼睛,这寿宴之上本就灯火通明,凤冠之上的镶嵌又多为罕见的金玉宝石,明晃夺目也是有的,海蓝不由得闭了闭眼,想要缓解眼睛的刺痛,心中却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你叫什么名字?”昌佑帝左右端详了半晌道,不得不说他也觉得这寿宴的灯火太过耀眼,以至于他看不太清下跪这女子的模样,不过看身段气质应该不会差了,不是个美人也不会令下面臣子觉得如此惊为天人。
这话问的突兀,让海蓝心中一惊,按流程来说就算她的献礼出众也已经赏过,此时不应该让她下去么,怎的突然问起名字来,莫非。。。她微微侧目向南宫浅温看去,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不过后者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暗示,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海蓝本来一直都是温柔似水的形象,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此刻的恼怒,这点头算怎么回事啊!说还是不说,皇帝问话不能不答,而且还不能拖得时间太长,王嬷嬷的另一句话就这样跳到了她脑子里面,当下只能咬牙道:“回皇上,民女名叫海蓝。”
她还是没有用完整的名字,谁知道南和南宫会不会给她扣个不敬的帽子,所以只说名应该也是可以的,不算欺君了。
“海蓝。。。海蓝。。。这个名字倒是特殊。。。”皇上轻轻的念了几句,一旁的慧侧皇妃适时的插口道:“陛下,臣妾看这个孩子倒是有几分眼缘,不如留在臣妾的宫中,若是陛下什么时候想看舞了便让她舞来便是。”
这话说的声音不小,在海蓝听来无疑是一个惊雷,“入宫”!她怎么觉得这里面的事情有些暧昧和诡异呢!也是她之前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只是觉得这昌佑帝都已经花甲之龄了,怎么还会有如此的爱好!而且这慧侧皇妃还真是不遗余力,难道这是南宫浅温和她提前商定的,这才是他的目的,也就是自己一直怀疑的地方?
想到这里,不由得猛地向侧面的南宫浅温看去,他似乎也感到了这目光中的怀疑和些许愤怒,但却转头看着海蓝微微一笑,那眼中的神韵似乎是在说你不是说接近本王没有目的,只是弃暗投明么,本王现在给你一个效忠的机会,就是入宫伴在皇上左右,怎么你不愿意了吗?
海蓝接收到这个眼神的意思之后恨不能当场抽出袖子里的追月刃来砍杀了他,纵横江湖的杀手何时受过这般待遇,让人待价而沽一般的看来看去,肆意决定去留!而身处后方的黄汐和绿罗也是呆立当场,秀这次恐怕是算错了,从无失误,现在错了一次可就全完了,秀若此次任务未成还将自己葬送在皇宫之中可就糟了,而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