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众人同时觉得心中一颤,尤其是嘉婕妤、容嫔和曹荣华三人听到皇上来了之后的脸色已经发白,很明显这是静婕妤在将她们打发出去之后便找了皇上来此,这背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她们一进来的时候就直入主题,如果她们火上浇油的继续鼓动慧侧皇妃处置了碧蕊,如果慧侧皇妃在这之前下了命令,那么皇上这一来她们就再不可挽回,好在慧侧皇妃还算理智清醒,没有被她们三言两语就弄得失了方向,冷静自持的将事情的始末弄清还找出了其中的问题所在,想到这里,三人不禁偷偷抬眼看了面色依然平静无波的慧侧皇妃,心中暗忖能够做到侧皇妃的位子上,心智手段又岂是寻常人可比呢!
她们在那边暗暗腹诽,却不知这海蓝本就不是正规的公主,又哪里谈得上什么母女情分,更别提为了她受委屈而慌乱的难以自制了,不过她也算歪打正着,震慑了这几个不安分的。
正堂中的几人心内各有打算,却行动上一致的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处跪拜迎接,口中柔声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扶着身边随侍的太监总管,身后跟着那众人口中所说的静婕妤,一进来便随口道:“爱妃。。。咳。。。平身吧。”昌佑帝开口的时候还是咳嗽不止,在海蓝听来似乎比那寿宴之日又重了几分!
不过他虽身体不济,但耳力却是不错,从这一片莺莺燕燕之中独独听到了海蓝的声音“舒窈参见父皇!”脸上立即绽开了笑意,几步走到海蓝的身边,将她扶起来,口中兀自道:“海蓝。。。快起来。。。咳咳。。。快起来。”
“谢父皇!”海蓝低头将礼节做足,才顺着他的手站起身来,但还是一言不发的立在原地,微微垂着头一副不敢直视面前君王的模样。
昌佑帝见她毫无动作,也不理会他人,拉着她向堂内的正座走去:“来,海蓝坐到父皇身边来。”边走边头也不回淡淡道“你们也坐吧!”
“谢皇上!”慧侧皇妃领着几人在下面站着,口中虽然称谢,却也没敢真的坐下,直等到皇上坐在刚刚慧侧皇妃的位置上,才方依次落座,而随同皇上而来的静婕妤也同样和她们一起坐在下面,一时间只有海蓝还立在皇上身边,不安道“舒窈不敢与父皇同坐!”
“朕叫你坐就坐,朕的女儿有什么不敢的!咳咳。。。看来你在民间还真是吃了不少苦,如此小心翼翼。。。咳。。。来。。。坐父皇身边!”昌佑帝看着海蓝的推辞眼中有些心痛,她还是不适应皇宫的生活,一国的公主哪里会这样谨小慎微的模样,都是她从小流落民间的缘故,若是她长在他的身边,又有哪个敢令她如此!这样想着,也顺手拉着海蓝坐在她原来的位置上,陪坐在他的身侧。
海蓝还未坐稳,昌佑帝便已经开口问道:“这宫内可还住得习惯,还缺什么不缺?吃的习惯吗?想吃什么就和御膳房说,让他们去为你做!有什么不好的就找你母妃,或者来找父皇也行,父皇给你安排。”
这样连续的询问让海蓝都来不及回答,只能最后点头应道“多谢父皇,舒窈这里一切都好,没有什么缺的,父皇为海蓝准备的已经够好了,舒窈受宠若惊!”可是她却从这问话中感到了一种关怀和讨好,似乎是发自于心的关怀,生怕她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生怕她不好,更怕她一个小心又失踪十八年一般,恨不能将世间所有东西都搬来她这里任她挑选,好补偿心中的愧疚难言。
“慧儿。”昌佑帝看着她如此客气疏离,心中叹气,只得转头唤道。
“是,皇上唤臣妾有何吩咐?”慧侧皇妃连忙立起身,福身恭敬道。
“你是海蓝的母妃,一应事情都要多上些心,若有朕想不到的,你便提醒朕,咳。。。或者你自己办了也就是了,万不能亏了海蓝,咳咳。。。她在民间委屈了这么多年,现在回来定要事事以她为先。。。咳咳。。。”昌佑帝郑重其事的吩咐着,单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咳着,最后摆摆手,示意慧侧皇妃坐下。
“是,臣妾自当尽心!”慧侧皇妃缓缓坐回去,眼神悄悄示意海蓝,海蓝收到眼色后立即明白过来,拿起身边的茶盏,递给昌佑帝道:“父皇,来,现在正是秋季,天干物燥,喝点水润润喉咙,若是为了舒窈让父皇费心再累了龙体,舒窈就罪过了。”
昌佑帝颤着手结果海蓝手中的茶,放到嘴边抿了几口,压下咳嗽,笑道“海蓝,竟还会照顾人么,有空多与父皇说说,父皇高兴为你费心,见到你这毛病啊没准就好了,哪里会严重呢!”
“那舒窈岂不是父皇的福星!”海蓝故作天真道,这语气她从来没有用过,好似小女儿在父母面前的撒娇,此时突然说来也不觉得别扭,可能是这情景让她不由自主的转变了,只是说出口才发觉面前之人是皇帝,她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能影响皇帝的生死!心中一凛,暗骂自己口不择言,不过转念一想,她进宫之前南宫浅温曾经说过这昌佑帝对九公主极为疼爱,听说她尚在人间,恨不能立即将她接回,简直是有求必应,她也可以趁着此时的机会检验,若是他恼怒,也再想别的说法混过去就是了!想到这,心中反而定了下来,笑吟吟的看着昌佑帝。
“舒窈!”昌佑帝还未待说话,慧侧皇妃那边已经脸色未变,皱着眉轻斥道,这丫头果然是民间来的,怎么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