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染冬犹豫了一下,不知后面的话该不该说,她在这凝霜宫度过的时间太长了,长到几乎不知外面宫内的斗争到什么阶段,而在她周围跪着的几个宫女也是心中明白口里却不知该不该说。
“不过什么?难道还要公主殿下问你才说?”绿罗看出了她的犹豫不决,冷声斥道。
“奴婢不敢,只是静婕妤身边的碧蕊姑娘有时回来此处探望这天籁,听说是当年在宫中静婕妤非常欣赏天籁的歌喉,也和她甚是投缘,两人的关系非常亲密,几乎相当于密友一般,所以后来天籁出事之后,静婕妤便求圣上开恩,准她每隔几月便来探望她,也算是了了静婕妤心中对于这个当年好友的一片情,所以碧蕊姑娘也是奉了静婕妤的命令前来。”染冬低头忙道。
“原来如此。”海蓝想着那日在这周围遇到碧蕊的情形,想必那时就是碧蕊刚刚来看过天籁出来后偶遇她,可是。。。“她每次前来都做些什么?”
海蓝一边问着一边向来时的路走去,同时示意染冬她们跟上,因为海蓝心中突然有些不确定这天籁的疯癫到底是真还是装的,一个能够有静婕妤亲自求情关照的歌姬,当年会犯下什么样的错误才能导致这样的结果,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前来探望又怎么会轻易发疯呢#蓝知道人只有在受了极大的刺激而且没有所依的时候才会使得精神达到极限继而崩溃,那么天籁恐怕疯癫的可能性只剩下五成,于是她就不能冒险在一个可能装疯的人面前询问这些话。
染冬跟在后面微微屈着腰,回道:“碧蕊姑娘每次来也只是给她带些日常用的东西和吃食,也不多话,有的时候就交由奴婢们转交,有的时候也进来看看她的精神好不好,静婕妤倒是很少来,一年到头也只有些日子会来。”
“你可记得静婕妤一般什么日子来,可有什么特殊之处?”海蓝心中直觉这里面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和信息,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无法抓住,只得继续问道。
“是,那日子确实有几分特殊,所以奴婢还是记得的,是。。。是。。。”染冬想着前几年静婕妤来的时候,可是又看了看眼前的公主,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来。
“是什么?”海蓝回头瞥了她一眼,淡淡问道。
“是。。。奴婢不敢说!”染冬犹豫着还是说不出口,只能双膝跪下颤抖着身子,伏在地上喃喃道。
“放肆!什么不敢+主殿下问你话,你还如此推三阻四,是不是要圣上还是慧侧皇妃娘娘亲自来问你,你才说呢!亦或要告你一个不敬之罪?”绿罗怒斥了几句,她们本就有默契,这么多年下来海蓝的一个眼神一个皱眉她也知道是什么意思,需要她拿出气势的时候她自然不会推辞。
“公主,公主,奴婢真的不敢说啊。。。不是奴婢有意欺瞒公主。。。”染冬连连叩头,坚硬的青石板上不一会儿就出现了血痕。
看着她如此,海蓝突然明白了什么,开口道:“你所说的时间是不是和本宫有关?”她虽然是询问的句子,却用了肯定的语气,这染冬之前很明显是想讨好自己借力出了这冷宫,在关键时刻她是不应该放着这么个天大的人情不做的,而且看样子也不是刻意不说想要换些什么好处,那么就只可能是跟她有关了。
“是。。。是。。。”染冬没料到海蓝竟然能猜到这些,猛然被她说出也只是嗫嚅的点点头道。
“那是本宫的什么?你但说无妨!”海蓝坦然道,这件事既然已经跟她扯上了关系,那么久更要弄清楚才行,她才不信那静婕妤会偶然挑了一个日子来看天籁,她却未意识到这个“公主”和她本身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顶了个名头罢了,只是理所当然的有这样的想法,之前还以为染冬是得罪了慧侧皇妃才让她落得如此境地,现在看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是。。。公主殿下原来的忌日!”染冬哆嗦了半天,最后抬头看到海蓝坚决的眼神才说道。
“忌日!”海蓝条件反射的觉得染冬在说谎,她哪里来的忌日,然后看到周围跪着的几个宫女同时点头的样子,才猛然间反应过来是那九公主被掳走之后便对外称病逝,也将失踪的那一日定为九公主的忌日!
这么多年来,静婕妤什么日子不好,偏偏挑了九公主的忌日来看天籁,其中一定有原因,莫非当年九公主的失踪跟她们有关,而那个被禁足多年即便她已经冒名回来也未下旨释放的皇后才是替罪羊?但染冬此刻的神情不似作假,又有哪个人会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海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脑子里清晰的出现她们之间的关系,口中却突然沉默下来,双眸中闪现出智慧的光辉,绿罗在旁边看的清楚,她只有当沉思之时才会如此模样,于是也不出声打扰她,只是染冬和周围的宫女却以为海蓝忌讳这个事情,神情不快,故而再次叩头齐声道“公主殿下饶命啊+主殿下恕罪!”
海蓝被她们高声齐呼打断了思路惹得颇为不快,却也不能说什么,只得强自一笑道“你们起来吧,本宫并无不快,而且你们说了实话,本宫不但不生气,还会有赏!绿罗!”
“奴婢在!”在人前绿罗和黄汐皆称海蓝为公主,只有无人时才称秀。
“赏凝霜宫上下各人各自的半年俸禄,染冬姑姑加倍!令赏晚膳十二道!”海蓝扬声道,反正都是皇上赏给她的钱,在这宫内又没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