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总有些事是无法触碰的,就如同心中那最柔软也是最疼痛的所在,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某件事,总之不愿对任何人开启,只想着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拿出来自己回味,和着不知是血还是泪的液体一并吞下,转天,当黎明开始的时候,再次封闭,如同从未惦念。
身为一国之君,南宫浅温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只是却张了张嘴,没有继续问下去,好或者不好现在都已经失去了意义,南海蓝当初已经那般决绝的离开,用了在无法挽回的方式,甚至是自残,还有什么值得继续追问的呢!来此,也只是不死心,想要找到哪怕一星半点的影子,却在看到床上躺着的西岫岩时没了话语,她们不像,却又很相像,这样的女子,遇到便是一称劫!
在一旁站立的王舒并不知他们之间的瓜葛,眼见南宫浅温从进门开始就盯着床上的岫岩不住打量,而后他们的对话他也不太明白,但还是猜了个大概,心中不由得惊讶,这桃灼庄神通广大到如此地步,竟连皇室也有渊源!之前曾听说的什么宫花之类看来不是空穴来风,不过,这样盯着她是否太过无礼!
他还未及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皇帝,亦或是他即便想起也并无所惧,只是心中不喜便侧身将他的视线阻拦在半空,看似恭敬的行礼道。“皇上可还有事?”
南宫浅温闻言眸色一冷,之前出现的短暂温和仿佛只是幻觉,沉声带着不同质疑的气势道“你这是。。。在下逐客令?”
“草民不敢,只是她受了伤,不能劳累,还请皇上见谅!”王舒同样不卑不亢,胸有成竹一般。
“看来你很在意她?”南宫浅温的声音依然冰冷,听不出含义。“也是,能够用大成中原的全部生意换她,必然不会是一般人。”
“是!”王舒回答的颇为简练。但经商多年历练出来的沉稳此刻方见。进退有余,就算面对着天下的王者气势亦是不输。
“呵”南宫浅温似乎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朕已经帮你救了她,日后,只要她愿意,就可以安稳的待在这里生活,没有人能够伤的了她分毫。”
他刻意将“愿意”二字咬的极重,仿佛并不是说给王舒听,而是要告诉西岫岩什么。
“我答应皇上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皇上放心!”
“好!那朕静候佳音,不过。但愿你能留得住她的人,也要留住她的心!”南宫浅温低声道,不同于之前的样子,似是提醒也似是哀叹,然后不等他答话,便转身欲走,却被后面一直静卧未言的声音阻拦。
“皇上留步。民女还有一事请教!”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西岫岩开口阻拦,她本没有想过会成功,却见南宫浅温当真停住了脚步,只是背对着她顿了顿才道“什么?”
“皇上如何忍心?如何舍得?”她不知是在问南宫浅温还是在问她想问的那个人,只是这样得来的答案是否就能安了自己的心呢!
西岫岩不知,不管他的回答是什么,她又能如何,更何况她们本就不同。
“忍心如何?舍得又如何?结果也不过迩迩。”南宫浅温的话意味不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快步离开时的稍显落寞。
“不过迩迩,原来如此!可笑之极,可悲之极!”西岫岩冷笑出声,心中的痛却已是极致。
“你说的事情我已经答应并且做到了,她。。。已经死心离开!现在可否将师傅还给我了?”烛火的光影昏暗不明,只能模糊看到是留卿立在暗处,脸完全隐没在烛火之外,神色不清,但低沉悦耳的嗓音却显得几分冷意,身上是已经换了的衣衫,之前的痛苦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手指紧紧抓着剑鞘,浑身紧绷得如临大敌,仿佛只要对方说上一个不字就会立时出手。
“好!说得出便做得到,这股狠辣和无情我当真是喜欢的紧!你若不是他的徒弟,我还真想将你收在麾下!”
留卿心中一痛,仿佛对方戳到了他的软肋,不由得带着几分怒色道“闲话少说,你还是不还。”说着,手腕一翻,剑已经横在胸前,随时便会出鞘御敌。
“哼,你这样是做什么?我几时说过不还?而且我向来说话算数,不像你的师傅那般不堪!”另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暗室之内,白色的衣裙极为耀眼,只是那人面上的白纱遮去了她大半面目,留下一双美眸足见倾城颜色,这哪里是别人,正是玲珑。
“既然这样,那晚辈多谢前辈高抬贵手了。”留卿客气道谢,虽然不是真心,却还有留几分余地在,说罢便要走去一旁。
玲珑并不去阻拦留卿的动作,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看着,这里是明武堂的地下暗道,正是关着任儒海的地方,在看不到的角落里,那个已经被折磨的形销骨瘦的前武林盟主几如一具只能喘息的尸体罢了,但听了这话还是拼着力气颤抖了一下。
“师傅!”留卿抢步上前,扶住那个摇摇欲坠的单薄人形,手中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力量,心中一酸,他何曾想到那时叱咤风云,武林翘楚,会落到如此境地,一身武功尽废不说,甚至形同死人!“师傅,弟子不孝,现在才来救师傅,让您受苦了!”
“你来做什么!咳咳。。。”任儒海本来想让他离开,刚刚聚集起来的气便散了,咳嗽声不止,那虫蛊将他的内里尽数挖空,只剩下一个空壳支撑着,别说用力就是喘息都是煎熬。
“师傅。。。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