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不知夜斯影是在用什么方法想要压制住岫岩体内的那个玲珑,或许是和大祭司曾经对抗过的法子一样,可是却更加繁复,而且也不如上次那样的有效,各种想法在她这一个焦急的瞬间便转换完成。
只是最后却出奇平静,或许他再聪明也毕竟年轻,没有大祭司那样的高深功力和术法的修行,但不管如何,她只想要停下,这样她才能出手,或者在潜意识里她已经发觉了不对,只有停下才能保住性命。
但她不清楚的是,夜斯影确实用了另一个途径想要制约玲珑的行动,因为在她再一次出现在岫岩体内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异样,既然敢来,便已经不惧怕大祭司曾经的封印,或许这种伤害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所以只能另寻它法,在紧急的瞬间,他能想到的唯有古籍中已经失传的一个咒术,或者还能令玲珑退去,只要片刻的时间就好,他就有把握将岫岩体内的‘离魂蛊’召唤出来,剥离了玲珑的影响,便能将岫岩的灵魂再次安置。
但此法说起来简单,却极是凶险,哪怕他空有两世的记忆也从来没有实际用过,只是存在于古籍中的传说而已,是否贴合现状,能否控制住她,一切都仿佛是未知。
“你!你。。。”恨意勃发,杏眸中已经渐渐染上了红光,琉璃不知如何才能阻止夜斯影,也不知如何才能将这个兀自笑得开怀的人碎尸万段。
“别急,琉璃,为师曾经教过你什么?越是到这样的时候越不能着急,否则本来都记得的事情和办法也会忘记,生死攸关的时候尤为明显!可是你什么都好,只是这性子太过急躁,失了分寸,怎么能成大事?”
玲珑毫不理会她此时的心情,竟用清冷的口气淡淡的指出了琉璃身上的缺陷。那神情,那一字一句都仿佛她还是那个桃灼庄的弟子,对她惟命是从一般!
“你说,怎样才能让他停下,有什么条件?”琉璃听了这话,心中虽已怒极,但神智却突地清明了不少,这是圈套!让她愤怒得失去理智,玲珑才能更加方便的施行下一步计划,这是她一贯的手段。决不能中计!这样安慰说服着自己。琉璃才能收起了脸上的神色。转换上漠然一片。
“条件?呵呵。。。我不需要什么条件,这个皮囊你不敢伤害,那个人又让你这样的牵肠挂肚,又是男人!啧啧。。。该让我说什么好?不管如何的耳提面命都无法阻拦你们一个个的心思!”玲珑所答非所问。缓缓摇头,似乎极为惋惜自己颇为看重的弟子最后竟也陷在了情之一字上。
“少说废话!我们早就跟你,跟桃灼庄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这一套大可收起来,说吧,你怎样才能放过她!”琉璃眉目一冷,但却也知道不能继续拖延下去,否则就依照夜斯影的情况便无法支撑太久。
“哪个她?你这样说倒是提醒了我!不如你来选,你要岫岩还是要那个男人,然后我就按照你说的放了那个人!剩下的那个么。。。就任我处置。如何?”挑眉而视,玲珑用岫岩的脸庞做出这样怪异的表情令人一阵阵颤抖,那说出不带丝毫感情的话更加绝情绝义。
“我说的是你的条件,怎样才能不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刀两断的条件!你不是对我们叛离愤愤不平吗?那现在就说出你的条件,然后。各行各路!你怎样我们不会干涉,我们如何也用不着你这样费心!”琉璃对视良久方道,口气漠然得仿佛这一切和她并没有什么相关。
“我说的就是条件!你选一个,我就会放了你们,剩下的所有人!如何?仔细考虑一下吧,这个条件很划算,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我如此大方吧!”玲珑断然否定道,似乎觉得这个在她看来是个游戏的决定十分的契合心意,所以岫岩的那双凤眸中也带上了几分笑意。
只是这样的笑意在此刻看起来却那样的残忍、噬血和狡诈,琉璃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然后才在心中狠狠的一动,她知道,玲珑这样说了,便不会再改变,这些是她的要求,恐怕也是底线,她就是想要看着她痛苦,这样才能报复她们叛离,才是她们的下场!
“我不会选的|何况,你别忘了,即便我现在不能耐你何,但你也不可能拿得到天禅蛊!你在这里耽误一刻,他的咒语起效便快一分,你是信自己的本事,还是觉得这苗疆的术法没有相生相克一说,笃定自己的魂魄在外游荡也不会魂飞魄散?”
琉璃心知这是她们之间的博弈,先认输的一个便会失去所有,故而,也勾起嘴角,罕见的露出笑意,仿佛信心满满,只待收网捕鱼!
“这天禅蛊我要定了,而你,自然是不必担心这些,还是好好想想,该选哪一个才是!正如你所说,我并没有太多时间等你,所以要快!否则,他们都要死!想想你最希望保住哪一个吧!”
玲珑毫不示弱,或者说她本身所带有的那种气势已经压制了琉璃她们太多年,从她们记事起,便将玲珑当做唯一所惧怕或者崇敬的对象,即便如今,已经离开,心中那种根深蒂固的想法依旧挥之不去,就好像一匹狼在小的时候被绪棒敲打成习惯,长大之后依然不觉自己能够与之相抗,每每见到那熟悉的棍棒的时候还是会由内而外的战栗,对战之时难免的退缩或者怯懦都是死穴!
“我不会选!”在看到玲珑笃定甚至是看戏一般的神色,琉璃只是淡淡的重复着,毫无妥协,因为也无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