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紫晶,我没事,不过是突然调动内力,用力过猛罢了,不用担心!快。。。快看看那天禅蛊是否离开了?”岫岩喘息着,听声音似乎有些中气不足,却执意将手腕从紫晶的手中的抽回,不让她诊治。
而紫晶看她脸色只是苍白了不少,但精神并不见萎靡,也不像是受到了重创的人,这才将自己刚刚一直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但转念却又想起,她在出现之前,还不知被海蓝做了什么手脚,如何折磨了,这一颗心复又空悬,伸手过来想坚持号脉,若是真的如她所说无事,她们也好安心。
琉璃站在旁边也是同样的心思,她们眼睁睁看着已经受伤的岫岩全力撞击上了“伏魔鼎”,只为了破坏那刚凝成形体的凶神和最后一道助力——天禅蛊的结合,那种不顾一切甚至以命相搏的气势,真的将她们震在了当场,琉璃几乎以为这一击之后,岫岩根本没有活命的可能!那时,当真是心神俱乱,可现在看来,是不幸中的万幸,她竟然能只受了些伤,而无性命之虞!
“真的没事,现在不是照顾我的时候!他。。。他!”岫岩的声音愈加微弱,但眼神灼灼却看向了她们身后的一角。
紫晶和琉璃忙同时转身去看,只见“伏魔鼎”被岫岩猛烈撞击的铭文正在一点点的变化,瞬间由明转暗,刚才还是红的透明的鼎身,此刻竟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古朴没有任何耀眼之处。
“嗑啦。。。”一声轻微的响动,那“伏魔鼎”的鼎身出现了一丝狭小的裂缝,就在天禅蛊逃出去的地方,逐渐扩大,最后演变成一道再也无法弥补的痕迹,横贯于鼎身上下,如同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里面是神秘且危险的事物,无人敢上前一探究竟。
琉璃和紫晶不由得暗自对视一眼,这样的变化,是否意味着“伏魔鼎”已然被毁去。那么这场灾难就这样的度过了?
“哈哈哈,凶神终于降世了 ̄哈哈哈。。。天意啊,天意!”黑衣人的仰天长笑终究还是打破了她们的期望,难道这最后的一个关键之处,不在于和天禅蛊的结合,而是将这孕育它的圣物打破?从此再无法困住它了?或许这“伏魔鼎”并不只是召唤凶神的物件,更是将它困住的唯一所在。
“吼!”像是在回应黑衣人的猖狂笑声,又或者是在回应琉璃她们的揣测,“伏魔鼎”适时的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声,似乎是里面的东西已经受不住这样狭小的空间。急于破其而出!
琉璃等人在刚刚的那种红光下的刺耳声音产生的痛感还未消除,又感到一阵剧痛,几乎忍受不住,当下两人齐齐退了一步,像是被这种声音所迫。同时地上半躺着的岫岩竟再也把持不住一般,张口“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喷在了胸前的白色衣襟之上。
接着眼前一黑,几欲晕厥,紫晶和琉璃忙一左一右将她架起向后又退了几步,那种非人力可阻的力量逐渐散发开来,令人窒息的压迫。世间再没有什么能够逆其锋芒。
“凶神出世,必有祭祀,以我血躯,甘为贡品!惟愿这世间如我所想,惟愿我巫族一脉再无人受其诅咒,生生世世。再无守护可言!”
黑衣人突然止住了笑声,神情竟是出奇的庄重,对着一点点破碎的“伏魔鼎”念念有词,随着鼎身碎片慢慢却有致的剥落,他的神色也愈加的恭谨认真。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正在对着自己今生唯一的神迹祷告,祈求他心中仅剩的一点绮念。
“他要做什么!”琉璃的眼角微微颤抖,她似乎已经感知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而两世的术法造诣亦让她瞬间有了警惕。
琉璃话音未落,异变突起,“伏魔鼎”中的凶神似乎感到了黑衣人的自愿奉献,巨响愈加急切,而鼎身的晃动也更剧烈,紫晶眼尖,低低的抽了一口冷气,声音已经无法保持淡定,惊诧道“这。。。这‘伏魔鼎’好像在移动!”
她的音量虽然不大,但琉璃离她很近,在巨响中还能分辨出一些,自己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那“伏魔鼎”竟按照刚才的轨迹沿着玲珑的小臂继续向上移动c像是重新复活了一半,有了生命,正在一点点的吞噬着玲珑的肉身!
而反观玲珑,面上没有一丝的痛楚之感,好似这“伏魔鼎”对她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她连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但她亦发现了这魔物的异动,脸色稍变,只是一个瞬间而已,快的让人只觉得那变化是错觉,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抬起美眸看向了琉璃她们站立的方向,眸光沉沉,复杂得令人一时辨不出究竟。
但琉璃却还是懂了,她是要她们在最后的时刻杀了她许此时的玲珑早已不是那个叱咤江湖的奇女子,亦不是那个无情绝义的桃灼庄的掌舵人,她明白了自己的错和心中的魔,却已经无法自拔!
当黑衣人将一切和盘托出的时候,当她在最后的时候才幡然醒悟,一切皆是她错了,那些她自以为的背叛和决离,杀戮和不甘,皆不过是心魔尔!不过是被人利用,然后借着她的手做下了一桩桩的杀孽,最后达成了别人的目的,竟还是自认为自己的目的n其可笑!
“伏魔鼎”的转动速度非常之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将玲珑的小臂吞噬殆尽,然后就是她的躯干,一旦到达心脉,便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而世间也就失去了玲珑这个灵魂,只余肉身不死,被凶神所侵占,得到了实体的凶神便能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