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身边的一个小伙子,拽了拽老者衣袖,朝罗凯这队人弩了弩嘴“看來沒钱有沒钱的好处,像这般有点钱要是沒有权势的,若是摊上办差,多大的家底有个三五年也掏空了。”
这小伙子大概是见罗凯一行人,人高马大衣着富贵,看似又有家眷随行,更何况用一般百姓是用不起,官府也不让用的马车,但凡用马车來的人多半非富即贵,也让罗凯这队人在这个不算太大的县城中比较醒目,
罗凯正顺着声音看过來,小伙子一看罗凯朝这边看,急忙一闪身走开了,说话的人也都朝着东南方向去,似乎有热闹要看,
他们也正是向东南而去,一行人走过一两条街,就快邻近盐步岭,就看见一处稍大的宅院门口站着不少人,
有说话的有看热闹的,将本來不算太宽阔的街道挡住了,罗凯和元泽坐在马上,朝人群中望去,这座院子的院门敞开着,一四五十岁的人站在门口,和他说话的是刚刚从罗凯他们身边跑过去的两个差役,
他们离得远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罗凯跳下马:“我去看看什么事。”
反正现在也沒人认识自己,而且罗凯对这地方充满好奇,元泽皱了一下眉头,“爹娘还在府上等着呢,你可别多管闲事啊,现在你又不是当官的,即使你现在还有官职,也管不了这的事儿。”元泽似乎看出來罗凯的好奇,他低声提醒着罗凯,
“嗯。”这里不是在京城,虽说是老家,但对罗凯來说格外的陌生,罗凯应了一声,顺手将厮缰递给跟了过來的瓦壮,随后探身进了人群,
听众人小声议论,罗凯猜到这人可能就是那姓陈的员外,看样子年轻的时候也个文弱的书生,,戴束发官,里面藏青色儒裙,外罩对襟衫,看上去长的倒是一副斯文,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身上还背着个包裹,看样子正要出门,却扶着门要往回退,
那两个差役一个稍瘦的,正拉着这个陈员外的胳膊,拉拉扯扯间陈员外哀求着:“二位官爷,求您二位跟县太爷说一声,这差我是真办不了了。”
“不行。”瘦差役不容置疑的口气,瞪着着眼睛看着陈员外说到,
那更瘦一点的差役语气倒是缓和些:“你要是走了,别说我们,就是县太爷也沒法交差,不如你跟我们县衙走一趟,有什么事你跟县太爷直接说去。”两个差役似乎铁了心要将陈员外带走,
人群中有人说到:“县太爷交不上差,这么多年都是指派陈员外,陈员外人不错,就别为难他了。”这说话的声音就在罗凯身边,瘦差役朝人群看过來嘴上说着:“这是谁说的,要不这办上差的事,你出來替陈员外办了。”说着,目光落到罗凯身上,
瘦差役的目光落在罗凯脸上,竟是一愣,这人十分面生,看衣着打扮并非平民百姓,他也知道刚才那话不是罗凯说的,只不过罗凯在这群人实在有些惹眼,大概是寻亲访友或者是路过此地,一闪神的功夫就觉得罗凯目光犀利,想避开又觉得自己毕竟是当差办事,何必惧一个生人,索性就朝着罗凯说道:“旁人听好了,官府办事有官府的规矩,不懂规矩的少掺合事。”
罗凯不屑的轻轻“哼”了一声,一个县衙的差役虚张声势端什么架子,
陈员外见状,一脸的委屈的打着圆场:“谢谢老几位,街坊四邻,能办的我陈某都办了,如今我真是办不了了。”说着眼泪在眼眶打转,转回头又对两名差役说道:“二位官爷,您看我这地主做的,最后连地都沒了……”
两位差役互相看了一眼,对陈员外说道:“你看,咱这县城就这么大,打头碰面的谁还不知道谁么,你是办上差,有沒有能力办我们不清楚,我们两人吃的也是官饭,您看您,都说您人好,都这时候了,您就别让我们为难,大伙都落个整脸,我们也好交差。”
陈员外听着,叹了口气看看周围人,一副求助的目光,胖些的差役也在人群中看了一圈,“各位让开,若是有谁想帮这陈员外一把,接了这差役,那就站出來,我们哥俩也不想难为陈员外,是不是,。”他这么说着,人群中竟沒人再说话,似乎生怕有事摊到自己头上,有的还向后退了半步,
这是什么差,怎么让这些人这么害怕,罗凯心中不由的有些奇怪,可见陈员外一边叹着气,一边也沒什么更好的办法,他回身关上自己宅院的大门,低头耷脑的跟着两个差役,那瘦差役似乎生怕陈员外跑了,可是锁上人带走也沒有道理,只好一只手拽着陈员外的胳膊肘,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您看,这路也不平,您腿脚也不好,我扶着您。”
说着三个人顺着人群闪开的一条路,向县城中府衙的方向而去,罗凯这才注意到这陈员外还有些跛足,刚要打听是什么事,衣袖被人拽了拽,回头看是蔡京,
“公子,大公子催您呢。”蔡京低声说道,
罗凯朝队伍看去,元泽正在朝他摆手,唉,看元泽归心似箭的样子,自己还犯愁哪都不认识哪呢,看那几个人说话的语气似乎两个差役也不会太为难陈员外,反正也要过了年再出发,这样算起來要在临川呆上一个來月,有的是时间,
罗凯闪身上马:“哥哥,这是什么上差,怎么好像要命似的。”
元泽坐在马上仰着头,刚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