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琰将承颐送回去时候,让隐卫先将两个活着的黑衣人带走。另外让人找了两个板车,其中一个板车放着承颐那两个已经死了的侍卫,而另一个板车上放着几个黑衣人的尸体。
承颐原先乘坐的那辆马车里放置了冯庚和另两名受伤的侍卫。承颐与承颐的替身则与司马琰同乘一辆车,只是替身是躺着的,而承颐则是坐进了车箱后半部的暗格里。
临近隆安城的城门时,司马琰让人将冯庚他们所乘的那辆车的车帘掀了起来,让人一眼就瞧见那车里躺着的是血淋淋三个受伤的侍卫。所以他们在进城时几乎没有受到什么盘查,就被琰王带着的人一冲而过。
但这也足以让十一殿下为端淑皇后祈安时,在灵隐山脚下遭到刺杀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隆安城。
当司马琰让人驶着两台车往皇宫的武安门去时,只掀了一下车帘,露出车内躺着的少年和他一身的血衣后,武安门的侍卫便放了行。
待车辆行至重华门时,侍卫拦着不让车进。司马琰下车问道:“谁有本事让已经昏迷的侍卫和十一殿下走着进去?”见守门的侍卫犹豫,就再问道:“如果耽搁了十一殿下诊治的时间,害了十一殿下的命,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这话说出来,两个守门的侍卫就有些害怕了。趁着两个守门侍卫害怕之时,司马琰强行让人将马车赶进了重华门,并一路拖到了铜阊殿的后门。
铜阊殿里的喜禄已然得到了消息,几个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被司马琰一阵喝斥。问他们道:“你们这样空着手出来,就能将你们殿下搬到宫里去?”
喜禄没料到承颐好好的出去,会血淋淋地回来,慌乱中哪里想到别的?见司马琰这一样喝问,又看着车里人事不知的承颐,才猛然间醒悟。慌慌张张地召手叫其他人跟他一起去抬个躺椅来接承颐。
在他们转身去抬躺椅的时候,一个白衣的少年从马车的后门下了车,闪身进了铜阊殿。
看着承颐进去以后,司马琰才看到喜禄领着人抬着一个躺椅过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血淋淋的十一殿下抬回殿中。司马琰吩咐道:“赶紧去请太医,本王现在要去见皇上,向他禀明今日发生的事。”说罢抬脚走出铜阊殿,打听皇帝如今在哪里。
打听之下,司马琰不得不在心里暗自佩服了一下他这位皇兄的勤政,申时接近饭点的时候,他的皇兄还在庆元殿。他却不知,他入城开始就把动静闹得这么大,入宫后更是一阵乱闯,早就惊动了司马琛。
司马琛听得自己又有一个儿子遇到了刺杀,而且又是司马琰陪着进的宫,想着今日的这餐饭看来又是吃不成的了,便提早在庆元殿等他了。只是当他听说是去为端淑皇后祈安的承颐遇到刺杀后,没有想明白这个小儿子,怎么也跟司马琰扯上了关系。
司马琰进到庆元殿时,见到司马琛好整以暇地等着自己,遂上前行礼。
司马琛眼神复杂地看着司马琰,这一刻他有了跟司马长恭一样的感觉,深深觉得这次将他召回来是个错误,他突然间也想让他回冀北去了。既然暂时奈何不了他,又弄不回他手中的兵权,还不如让他先回去,省得他在自己的一堆儿子中搅和。
只听得他问道:“怎么回事?听说承颐也遇上刺客了,你不会又是来告状的吧!难不曾这次又与你有关?”
司马琰硬着脖子说道:“臣弟不是来向皇兄告状的,是替小皇侄向皇兄您陈情的。”
司马琛眼睛眯了眯,问道:“陈情?陈什么情?”
司马琰说道:“打臣弟回隆安城以来,不过短短十余日,凑巧遇着承颐两回,结果两回他都被人谋害。倘若不是臣弟,只怕他早就没命了。”刚说完又补充道:“不过今日看他那样,混身是血、满身是伤,想来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司马琛听到这话,身子立直了些,问道:“承颐伤得很重?”
司马琰点头,说道:“反正臣弟救到他的时候已经人事不知了,如今刚送到铜阊殿。”
司马琛皱了皱眉,问道:“可曾叫了御医过去?”
司马琰说道:“臣弟是吩咐了人请御医,不过不知道有人去了没。”
司马琛忙对着在一旁站着的黄得贵吩咐道:“去,看看铜阊殿请了御医没?请的是谁,叫他诊完后来亲处来跟朕回禀。”
黄得贵忙应声出去。
待黄得贵出去后,司马琛再看向司马琰,说道:“说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琰这才说道:“臣弟也是在午后听得长宁无意中提起今日是小皇嫂的死祭,臣弟想起当年还住在皇宫时,也曾得到过小皇嫂的照顾。以往不在隆安城也还罢了,既然今日碰上了,理当前去祭拜一下才是。”
这话司马琛相信,当年长宁他们欺负司马琰时,有几次下手重了,心善的郭铭珠的确有私下里叫过几次太医去替司马琰看诊。只是吩咐宫女去请太医之前,都还是先来给他报备过。他自己也不想司马琰在宫中出事,便都默许了。
只听得司马琰继续说道:“怎知去到灵隐山下,正巧碰上承颐已经祭拜完下山。臣弟本想跟承颐说说话,怎知他身体极差,站没一会,就要晕了一般,臣弟只好让陪在他身边的侍卫先送他回宫。”
听到这里司马琛不禁又皱了皱眉,说道:“承颐打从娘胎里就带有弱症,身体一直不好,这么多年一直好医好药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