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武垣的稻田里,一股成熟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一株株饱满的稻穗充满着成熟的喜悦,弯着腰,躬着背,低着头,它好像是成功者谦虚的楷模。武垣的民众多年不见的丰收,如今如一幅美得动人的图画摆在他们面前,被太阳晒得发黑的笑脸上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十一月,收获了希望的武垣百姓,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往田地里再次播散下希望的种子。
河间府一间不起眼的宅院里,平常没有人居住,只有一个守门的老头。可今日的院里,影影卓卓的守了好多人。除了这些隐藏在院中的人,正堂里坐了三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大人、一个少年、一个小童。
只见那个高大的男人身形俊朗,左脸上却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少年温润如玉,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小童则有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给人以机智灵敏的感觉。这三人分别就是司马琰、司马承颐和姜筱璕。
要说这三人如何会一同出现在一间不起眼的小院中呢?这也是姜筱璕这个鬼机灵的主意。
自打上次她来武垣,临离开前,她将凌宵还给了承颐。武垣回来的流民越来越多,凌宵在武垣更有用武之地。而且她还给承颐建议,可以趁着这次治水,凌宵又在武垣之机,让承颐的脚‘恢复’正常行走。
承颐有了上一世瘸脚的经历,装着行走不便的样子很是自然,别人也看不出真假。
但总是在人前装瘸脚的样子,一是在很多时候不方便,再者也怕哪天不小心露了行迹也不好。于是承颐听从了她的建议,才有了在河道上巡视时,摔下河堤的事。当然,那都是预先设计好的,承颐掉下的是一个泥塘,样子的确极狼狈,但却没受一点伤……
至于武垣断粮、吃野菜的事倒是真的。因为后续司马琰运来的粮食全都通过泽地运往了成国和南姜,而赵国突然打仗,导致大批的流民从赵国跑到了武垣。突然大量增加的流民超过了承颐的预期,是以一时间断了粮。
承颐不愿失信于民众,真的跟着吃了几日的野菜。幸得李道扬得报后,迅速地调回了一批粮,再加上隆安城的粮发到,才免强支撑下来。
七月司马琛派人来武垣时,魃他们一早就发现有隆安城的密探出现在武垣。承颐只装作不知,却分别去信与姜筱璕和司马琰那边告知了此事,提醒他们与自己联系时要格外的小心,如不方便,暂时不见面。
姜筱璕却认为如果司马琛这个皇帝长期派人卧底武垣怎么办?难道他们就真的因此不见,遇急事都不能商量了吗?
更何况,她眼见着承乾这个小侄子一天天长大,可连自家的亲爹都不认识,正在替怡萱表姐着急,一心想着让承颐帮着司马琰在河间府看一处宅子。毕竟,司马琰悄悄到武垣比到成国要方便许多。
是以,她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让承颐在河间府寻了四处宅子。其中三处分置三个地方,表面上看着不相邻,分处三条街道。其中一处自然要好些,就作为承颐的瑞王府;一处留给怡萱表姐带着承乾来居住,方便司马琰回来;另一处则是给自己和大姑姑落脚。
姜弘敏担心怡萱表姐母子,可到底司马琰与姜弘敏年岁上相差不大,就算姜弘敏认了曹怡萱为女儿,曹怡萱还因此改了姜姓,入了姜氏族谱。但是怎么着也没有女婿与岳母同住一屋的道理,也是基于这么个理,姜筱璕才另外要了一处住所。
却在这三处宅子的中间寻一处不起眼的宅子,挖地道与那三处宅子相通。她们需要见面时,就通过地道,聚到这中间的宅子处商议,完全可以避开司马琛放在承颐身边的密探了。
承颐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让人将地道挖好,并将几处住宅都打理妥当后,才分别去信给姜筱璕和司马琰。
司马琰因着有事要跟承颐交待,又很是想见妻儿,便约在河间府相见。于是,姜筱璕怂恿着姜弘敏,将姜怡萱母子挪到了河间府的宅子住下来,而姜弘敏可以考虑在武垣多开几间作坊,制作她们刚开发出来的新产品,鸭绒、鹅绒系列……
青州与武垣相邻,司马琰借着督查青州之名,悄悄跑到了武垣,与妻儿团聚了几日。趁着这个机会,三人约了今日见面。
只见承颐取出一个小匣子,打开里面的密旨,先交给司马琰过目,司马琰看过后,承颐又拿给姜筱璕看。
姜筱璕看完后,问道:“你那父皇是个什么意思?为何告诫你脚好了的事暂时不要现于人前?这是要你继续装瘸?”
承颐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密旨上是这么写的,还是让秋中直亲自送来的。”
“秋中直?”姜筱璕奇怪地问道:“他是谁啊?很重要的人吗?”
“密折处统领,所有密事上奏都要通过他。有时候的权力,比起大庆朝三司的那三个人的权力都大。”司马琰替姜筱璕解惑说道。
“哦!那就是皇帝身边暗卫头子的意思?”姜筱璕这样理解着问道。
司马琰想了想,点着头说道:“也可以这么理解吧!实际上的权力可不止这一点。”
姜筱璕点头算是明白了司马琰的意思,说道:“那就是说,皇帝对让承颐继续装脚瘸这事极为重视,所以派了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现身传旨罗。”
司马琰想了想,又看了看承颐,最后说道:“不管怎么说,既然是有旨下来,你暂时便装着吧!这道密旨你保管好,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