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请的仆妇?”姜筱璕寻思着问道:“难道是有人一早就发现了那个少年的身份,也在派人寻找少年的下落,然后一路追查到了山庄,派了那个仆妇去做内应?然后寻着机会将人带了出去?”
听到这话,一旁站着,一直低垂着头的魃惊诧地抬起头来看着姜筱璕,从他的双眼里流露出来的疑问,明显是“这样都能猜到?”
看到魃的表情,姜筱璕眨了眨自己那双肯眸的大眼睛,反问道:“难道给我猜中了?”
魃泄气地低下了头,没说话。承颐回答道:“目前我们也只是这样猜测,还不能十分确定。也怪我大意了,以为早早地就将他寻了来,就不会再有人发现他的存在,更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来寻他。何况这四年来,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便以为他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便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魃这时终于忍住开口了,只见他抬手朝承颐行礼后,说道:“殿下,是属下的过失,不应该将魍和魉调走做别的事,而留在山庄里的护卫又不够谨慎小心。倘若属下没有调走他二人,以他二人的谨慎和小心,就不会发生这样让殿下烦心的事。”
承颐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说道:“也怪不得你,是我们听了三哥他们的谈话,对他们所说的方知舟和五皇嫂身边的老仆妇之间的关系产生了怀疑,才让你安排人去查他们的事。如今在隆安城我们也没有留太多的人手,能相信、又能派得出去的只有守在山庄的魍和魉,你并没有什么错,无需自责。”
姜筱璕这才知道,魃从进门时就这幅样子,原来是认为这件事的责任在自己。
她瞅了一眼魃,也没开口劝慰他。只是开口问道:“可有派人去追查那仆妇的来历?或者从那仆妇的来历和与他接触过的人入手,尤其是近半年来频繁有来往的人,说不定能寻着些蛛丝马迹。最重要的是查看是否是有人指派她来。”
承颐点着头,说道:“我们也是刚接到的消息,适才我与魃正在讨论这事,魃会亲自回隆安城去调查这件事。”
姜筱璕亦点着头,说道:“这事一定要查清楚,倘若那仆妇是有人派来,只为了带你的替身离开,说不定那少年的身份和你做的事都被人发现了,这可是一件不妙的事。说不得,你得对此好好安排一下,到时真有什么事,也提前想好应对的方法。”
听了姜筱璕这话,承颐还没有反应,魃立时单腿跪地,对着承颐一抱拳,说道:“殿下,魃这就赶去隆安城,一定将这事调查清楚。”
承颐知道魃的负罪感,以及他想戴罪立功的心情。也不阻拦于他,只吩咐道:“一切小心,倘若是知道内情的人,必然会有所防范。万事不可冒进,能查清楚最好,实在查不到也无需介意,重要的是你们都平安。将这话一起带给魍和魉,我只想你们都安全。”
承颐这几句话,让魃本来就内疚的心情更加羞愧,暗自在心中下决心,无论如何要查清楚这件事的始末,好给殿下一个交代。
待魃离开后,承颐收拾好思绪,转过头来问姜筱璕。道:“你从沧洲回来,就急着来寻我,可是沧洲发生了什么变故?朱震庭抓到了吗?”
听得承颐这般问,姜筱璕回答道:“朱震庭没有抓住,王川他们还在检视那些死掉的兵卫中有没有朱震庭,我离开时还没有传来消息,据我估计,朱震庭还没有死。”
承颐挑眉,问道:“何以见得?”
姜筱璕回答道:“我离开沧洲之前,有暗卫禀报,说有朱震庭的残兵装扮成农夫的样子,从沧洲边界往南穿行,虽然他们是打散了分开来走的,却都全朝着南的方向匆匆而行。”
“往南?”承颐有些奇怪地问道:“越往南不是进入到大庆朝的腹地了吗?他们不怕父皇派人捉拿他们?”
姜筱璕也摇着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他们想做什么,只是我想,如果不是能作主的人这般命令,那些兵卫没有胆量,也没必要让自己以身犯险。”
承颐思索着说道:“从沧洲和益州的交界往南行,他们的目的是哪里?如果是去隆安城,离隆安城还有些距离;如果是益州往南则是平献,再往西南是高阳;但沧洲往南……”想到这,承颐抬起头来看向姜筱璕。
姜筱璕点头回应承颐道:“我知道,我己经派人去通知子博大哥了,让他们小心防范。说不得,到时可能还要你这里派一些兵卫过到涿州郡。”说到这,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曾祖想着让子博表哥他们回涿州郡避祸,要是涿州郡也发生战乱,不知道他老人家会急成啥样?”
承颐听了姜筱璕的话,说道:“你放心,我会派人看顾涿州郡。”
姜筱璕点头后说道:“需要看顾的地方太多了,我们的准备还是不够。”
承颐遂问道:“你可是在担心燕北与北武即将开战的事?”
姜筱璕惊讶地看向承颐,问道:“你也收到了消息?”
承颐点头,说道:“我想你急着回来找我,可是要我派兵去往北武驰援?”
姜筱璕回答道:“传信上说是大鹏叔留在了以前秦国与燕北的边界,而舅父回了北武。听闻燕北实力不是以前的赵国和秦国能比的,我也担心舅父他们才与秦国打完仗,兵士和将领都太疲累,不能应付燕北。”
承颐点头说道:“的确,慕容千厉治国很有一套,燕北独霸一方多年,无人干扰,国力不弱。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