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司马长宁这样说,司马琛仔细地回想起听闻司马长明离开隆安城时的情形,的确有人回过,当日司马长明曾入宫,只是进宫没多久便又出了宫。
见司马琛沉思,司马长宁接着说道:“后来才打听到,长明在入宫时被一位名jiao chun旺的太监给拦住说了几句话后就出了宫。说是回定王府,却在半路上遇到了自己的家仆林新,也是说了几句话后,四弟就调转马头出了隆安城,去了徐直。”
司马琛听了,问道:“他们都跟长明说了什么?”
司马长宁说道:“儿臣本来想找到春旺和林新这两个人来问一下的,但是当儿臣找这两个人时,春旺已然因犯了点小事被杖责而死,林新则不知所踪。”
司马琛盯着司马长宁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被人灭口了?”
司马长宁说道:“儿臣不知,只是事情有些太过蹊跷,儿臣才想着去寻人查验这信是否是四弟的笔迹。”
“结果怎样?”司马琛仔细地端祥着手中的信纸,似是也在仔细地辩认笔迹。
司马长宁回答道:“几番查验下来,信是四弟写的没错,但是却有人改了其中几个关键的字。”
司马琛听了,问道:“都改了什么?”
司马长宁借着指那信纸上的字,立直了身子,司马琛看着他衣襟还敞着的样子,说道:“赶紧将衣服扣好,这样成什么样子?”虽是责备的话,但语气已然缓和了不少。
司马长宁一边指着信纸上的字,一边手忙脚乱地扣着自己的襟袢。说道:“因为请了好几个人看,方才确定这信被人改动过。待儿臣知道信被人改动过时,已经犯下了大错。”
司马琛看了司马长宁指的那几处,沉声问道:“可是照这信上的意思,你去联系了朱震庭。然后当朱震庭攻到徐直城外时,你又说动你外祖去信给萧蔺,让萧蔺给朱震庭让道?”
司马长宁再次伏下身子,说道:“父皇明鉴,儿臣有与五弟相争之心,却从无违逆父皇之意。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儿臣也不会动不好的念头。”
对于司马长宁的这个说法,司马琛宁可选择相信。在自己的亲生儿子主动背叛和被逼着做下违逆的事之间,他真的宁可相信他是被逼的。于是,他冷哼了一声,对司马长宁的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但对于司马长宁来说,司马琛没有怒声的责骂他的谋逆之罪,那就已经是相当好的结果了。遂解释说道:“儿臣犯下的错,外祖并不知情。他只是没有设防儿臣,儿臣才使了点手段,偷用了外祖的私章。”
对于这件事,李贵妃在被关入冷宫前,只求能见上皇帝一面。司马琛在怒气平缓下来时,答应了李贵妃的请求,当时,李贵妃就曾将这个事情说了出来。也正因为如此,司马琛才将李辅灵一直关押在天牢,并未急着处理李家。
想到这些,司马琛一时间又冷着脸,盯视着司马长宁说道:“当日你母妃让你到朕跟前来认罪,你宁可跑出隆安城,如今怎么有胆子承认了?”
司马长宁一时惊在那里,有些不置信地问道:“父皇都已知道了?”
“哼!”司马琛恨恨地看了司马长宁一眼后,说道:“如果不是知道是你背着李辅灵做下的事,你认为凭你的所作所为,如果李家还在背后支持你,父皇岂能对李家的人只是关押,而没有立刻灭了九族?”
司马长宁听了这话,身上浸出一些冷汗,伏低了身子不敢动弹。
司马琛看着手里还捏着的信,想着司马长宁身上那道可以要了他性命的伤,沉吟了半晌后,说道:“你既然回来了,就暂时哪里都不要去了,回到安王府就好生呆在府里。也不要再想着不该想的事,朕会派兵守住安王府,对你实行圈禁。”
“父皇!”司马长宁听了这话,想要恳求司马琛。却被司马琛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只听得司马琛说道:“你已经错过一次,不管你是不是被人逼的,朕看在你是朕的儿子的份上,原谅你这一次。虽说虎毒不食子,但对于想咬自己的孩子,老虎也会发狠的,所以朕也只能原谅你这一次。”
说到这,见司马长宁低下了头服了软,司马琛又放缓了语气说道:“你母妃人虽在冷宫,你外祖人在天牢,但父皇都有派兵把守,无人能接触到他们,反倒安全。你也先禁在府内,有御卫看着你,应当不会有事。莫要象长松一样,不知不觉地人就没了。”说到这,竟然有些伤感起来。
司马长宁听了司马琛的话,突然间听明白,父皇这是要保护自己的意思?遂急急地说道:“那父皇有没有想过,这些事都是谁做的?谁最有可能……”
怎知他才开口,就被司马琛打断了说话。司马琛冷然地说道:“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
司马长宁刚燃起的希望,立时被司马琛这句话给熄灭了,乖乖地应了声‘是’。
第二日,司马长宁被圈禁在安王府的旨意发出,同时还有一队御卫被派到安王府,将府门及四周都封锁起来。
三日后,御卫统领施纶在担任值守期间,私下饮了酒,且饮得过多,在巡守皇宫外院时,掉入御花园内的池塘中淹死了。司马琛便提拔了冯庚为皇宫的御卫统领,不仅仅只负责三大殿的守卫,而是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全。
听到这个消息时,司马长恭正与司马长青在醉园中饮酒,谈及司马长宁活着回到隆安城的事。司马长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