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谢中愧这般问,车中的女子回答道:“我也不十分清楚,只是在兵卫攻进王宫前,我们趁乱逃出来的时候,听到有宫人这样说。历经千辛万苦方才回至隆安城,谁想竟然被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拦在城外。我如今这般着急地赶回来,就是要赶紧将这个消息告知父皇,求父皇为石家做主,为我做主,你快些送我入宫去吧!”
听了这话,谢中愧才有些回神,忙朝后招手,让自家的马车跟上。既然是要去皇宫,自己自然不能一直这样走,还是坐在车中跟上比较快。
却在转身的那一刻,又听到女子的声音响起:“晋西王室已经没了,太子听闻也遭了难,此次回来,我便不会离开隆安城回晋西了。到时,我会向父皇禀明我们的事……”
一句话,将谢中愧愣在当场,想要上马车的脚,无形中居然就这样打起颤来。
半个时辰之后,两驾马车来到宫门前,又经过一翻解释和说明之后,车驾中的女子终于进了宫门,谢子愧则有些失魂落魂、加之忐忑不安地回了承恩伯府。
庆元殿内,司马琛正抚着胸,面显痛苦之色的喘着气。黄得贵在他身后替他抚着背,着急地问道:“皇上,要不还是叫秦医正和凌太医来看看吧!”
司马琛艰难地摆了摆手,待缓过一口气来后。方才说道:“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把他们叫来也不过是继续用那些药吊着,还要约束朕休息,可是朕的时间不多了,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单是平乱之后兵力的布置和官员的升赏,就得好好思量一番。”
黄得贵听了这话,难得的在脸上显露出忧虑之色。嘴上说道:“那让奴才给皇上去准备一碗参茶来吧!”
黄得贵说着这话,正要准备转身出去,却猛听得外面喜福的声音响起:“启禀皇上,华仪公主突然回宫,说有重要的事,请见皇上。”
“华仪?她不是该在晋西吗?怎么突然回隆安了?”司马琛听到喜福的禀报后,轻声这样问道。
司马琛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司马子媛带着哭腔的声音:“父皇,赵家带兵攻入晋西王宫,儿臣侥幸逃出来,赶着来给父皇报信,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司马琛听得这话,心猛地跳了几跳,却仍在发懵的状态。喃喃地自语道:“赵家?哪里来的赵家?”
黄得贵一时也愣在当场,待看到皇帝回过神来朝他摆了摆手后,才转身去到殿外将司马子媛迎了进来。
眼见着司马子媛领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女童走了进来,对着司马琛就跪了下去。司马子媛一边叩头叫着:“参见父皇。”一边扯着身边的女童说道:“婉琳,快点给你皇外祖父请安。”
随即,女童稚嫩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婉琳给皇外祖父请安。”
司马琛看着年幼的女童,知道是司马子媛去到晋西生下的唯一的一个孩子。面色稍转柔和,轻声说道:“好孩子,起来吧!”
想着司马子媛适才在殿外喊的话,司马琛无意在亲情上用太多的时间。随即便转头对黄得贵吩咐道:“先将小郡主带到庆惠宫德妃娘娘处,让她好生照顾。朕与华仪说完话后,华仪再去接她。”
面对陌生的环境,小女童有些害怕,司马子媛知道父皇有事有问,自己也有话想对父皇说,而那些事实不便当着女儿的面说。遂安慰小女童道:“婉琳乖,母妃与皇外祖父说一会儿话,说完便去德妃娘娘那接你……”
黄得贵亦帮着劝说道:“小郡主莫怕,德妃娘娘在宫里可是出了名,最和气的娘娘,一定会好好照顾郡主的。”
一番劝导之后,石婉琳才跟着黄得贵退了出去。
见小女童走了出去,司马琛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虑,开口问道:“说吧!你适才说的赵家带兵攻入晋西王宫是怎么回事?哪个赵家?晋西的石家如今怎么样了?”
听得司马琛问及,司马子媛前面才抹掉的泪,瞬间又湿了眼眶,立时又跪了下去。回答道:“求父皇替儿臣做主。”
司马琛心中有些急,摆了摆手,说道:“你起来说话,好好的将事情全都说清楚。不说清楚,父皇如何替你做主?”
司马子媛这才又起身说道:“近几年,北地频发战事,多在东北一带,本以为与晋西没什么关系。怎知去岁开始,战事延及到了西北一带,先是听闻北凉国的国主吕雄逸攻占了南凉国的都城,但成国却偷袭了北凉国的长乐城……但不管他们多乱,晋西王只说与晋西无关。”
司马琛冷着脸说道:“石晋棠就是安逸得太久了,白白地享受了他人的供给,所以没有居安思危的意识。”
司马子媛并不知道司马琛这话另有所指,继续说道:“哪曾想,三月前,突然从西凉国来了一支队伍,开始攻打晋西。儿臣本意让晋西王向父皇求救,怎知太子却说,晋西四周都是山,不是那么容易攻进来的,并没有放在心上。”
司马琛回想着三个月前,大庆朝自己都还乱着,就算晋西来求助,自己只怕也会置之不理。而他着急想知道的并不是晋西怎样,而是攻打晋西的‘赵家’是哪里的赵家,为什么自己在听到华仪前面提着‘赵家’这两个字时,有一种心慌的感觉呢?
见司马子媛半天都说不到点子上,司马琛只得开口问道:“你适才说赵家带兵攻打的晋西,如今又说攻打晋西的兵力从西凉国那边过去的,那就是说,不是晋西赵郡的赵家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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