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魃等救走姜弘静及谢家两位少爷后,因他们只求救人,并未下重手。饶是如此,瘫在路中间的谢中愧等人的穴道也用了大半个时辰方才逐渐解了。
许是这条路是出了隆安城往西南方向的路,平日里走的人少。半个多时辰的时间里,竟然未有一个人经过,害得谢中愧想找人送个信回去都找不到,只不停地在那里骂着姜弘静这个贱人害了他。
气急败坏的谢中愧在手脚可以活动以后,嚷着要继续追,一定要将那母子三人抓回来好好收拾一番。却发现所有的马都被打瘸了腿,无法站立,就连拖车的那匹马都一样。在张素珍的劝说下,谢中愧才决定先回隆安城。
其时已晚,离城门关闭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这条路虽是西南方向,却更偏向于南,谢军对谢中愧说道:“大老爷,此时再回西城门只怕时间上有些来不及,此处距南城门还近些,或者能在城门关闭前赶到。”
谢中愧能怎么办?只能选择走南边的城门。但他们的马不能拉车了,他与张氏总不能象这些家仆一般走回去吧!最终他要求谢军从府兵中选四个人出来拉车,他与张氏仍旧坐车回去。当然,被选中拉车的四个人,便是前面被派来护送姜弘静母子的谢竟四人。
谢竟等四人心有不服,奈何他们如今不算是谢中愧这边的人,直接听命于谢老候爷。如今谢老候爷的安排不如谢大老爷的意,神仙打架,他们小鬼遭殃。他们都是家生子,一家人的命都掌握在家主手中,谢中愧极有可能就是承恩候府当家作主的人。所以,他们只得认命地将套马的缰绳套在自己的肩上,拉着谢中愧和张素珍乘坐的车往南门行去。
待谢中愧等人紧赶慢赶地赶到南城门时,申时刚过,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两扇重重的城门合上最后一丝缝隙。
谢中愧不死心,让谢军等人去喊声门,朝着城门上高喊,告诉那些守城门的兵卫:自己是承恩候府的大老爷,让他们再将城门打开,给他们进去。
可站在高墙上的军士笔直地站着,只当没听见他们的叫喊,竟然理都不理。这样的人他们也见过,要是人人都迟了时间,这样喊几句,就给他们开了城门,这城门还关来做什么?
说来也巧,姜宏恩守东、南两道城门,眼见着申时将过,便从东城门巡视到南城门。行至南城门时,听得城门外有人嚷嚷,似是不止一个人,就问发生了什么事。
城门内的一个守卫回答他道:“守备,是有人刚好错过了进城的时间,要求开城门给他们进城,还自称是承恩府谢家的大老爷和夫人。”
“承恩候府?”姜宏恩一听立时思索起来,“这不是自己明天正打算去‘拜访的府邸吗?’”
承恩候府也有姜家嫁过去的女儿,还为承恩候府生了两个儿子。原本只是一个承恩候他是不用顾虑太多的,毕竟只是恩封的爵位,没有什么实权。何况听说下一任要降等袭爵了,以后再不能叫承恩候府,只能叫承恩伯府。
可是谢中愧命好,前面娶了一个妻子是镇国公姜氏的嫡女,后面又纳了一房妾氏,却是德妃娘娘的后家,张氏的女儿,虽是一个庶女,却与五皇子的关系极近,算得上是表亲。
德妃张氏的后家本来在世家里倒算不得显贵,除了已灭的姜家和赵家,还有李家在前面,甚至于还不如淑妃娘娘的沈家。但是张家最近几年很得圣上看重,让张家与沈家有了并肩之势,尤其在朝政的把持上,张家已然隐隐有了超过沈家之势。
如今大庆朝的朝堂与后宫几乎已成三分之势,且三足均立,这不得不让姜宏恩好好考虑一下去承恩候府的时机和态度了。
现在听得是谢中愧并张氏正好被拦在城门外,虽然不知道他二人是因何事耽搁了入城的时间,姜宏恩却很乐意先施一次人情给谢中槐。遂对守城门的兵卫说道:“那就派人好好查验一下,如果确实是承恩候府的大老爷并夫人,开了侧边的小门,给他们进来。”
那兵卫听得守备这么说,只得照做。
开了侧边的小门出去,经过仔细的盘问,又查验了马车上承恩候府的标记,确定了谢中愧的身份后,让他们从侧边的小门进了城。谢中愧的车驾却因为不能开大门进入而滞留在城外,只得留待天明城门重新开了之后再拖进城来。
而留下来照看车驾的,自然又是谢竟等四人当中的一人,谢竟与另外两个跟着进了城。
进城后,姜宏恩看着谢中愧搀扶着张氏,便主动上前与二人见礼,并提出用自己的车驾送谢中愧夫妇回承恩候府。
谢中愧已然从兵卫那里知道,是姜宏恩特地吩咐兵卫给他们开的侧门,对姜宏恩本就非常的感激。如今再听得他说用自己的车驾送他们回府,想着张家已经许了会让他入仕的话,对姜宏恩的感激之中便多了一分想结交的意思。
只见他对着姜宏恩拱手回礼的同时,说道:“幸得姜大人体恤,为谢某开了这方便之门,又让出车驾送我夫妻二人回府,谢某感激不尽,改日定当登门拜谢。”
姜宏恩一面说着不需客气的话,请了张素珍先上车,一面对着谢中愧问道:“不知谢大老爷出城所为何事,竟然耽搁了回城的时间。幸得姜某守东、南两门,巡查到此,如果要是遇到铁面无私的路大人,只怕谢大老爷和夫人,非得在城门外熬一夜了。”
谢中愧听了这话,不以为意地说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