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临渊道:“可以这么说,但是如果你想要修炼最高深的武功,就要需要将十二经脉、百名穴都全部打通。你开了肘穴,便可以运气到肘,开了掌穴,便能运气到拳头,乃至武器,而高手,则是能将内力发于指间,便可以以指凝气发力,如此便是无须任何兵刃,却能指尖发力如御干戈。”
吾羲愣了愣:“那我要怎么冲脉?”
“冲脉,需得静心沉气、心无旁骛,将全部心神凝聚穴位一点,竭力突破,待该穴畅通无阻时,便有微薄的真气流转其中,此时就可以引导这点真气去往下一个穴位突破,如此类推,直至任督经脉上的穴位全部突破,就算是冲脉成功,这时丹田气海已成,真气萦绕,人便会觉得通体舒泰,周身轻盈。到这一步,就可以更进一步通理其他经脉、名穴,往高手之流跻身了。”
“这么说,还是内功修习更重要?”
水临渊道:“内功修习艰难,非到高手之流,难见成效。外招勤加磨炼,易出成效,初期不妨内外同修,渐渐转向内修。”
吾羲点点头,眼里异常兴奋:“你头一次跟我讲这么多具体的东西。”
“那你就好好记着,今晚我和你说的这些话,可是你要以后学很多年的!”
吾羲有些懊恼:“早知道改拿纸笔记下来,时间久了忘了可怎么办?”
水临渊一指桃桃:“不记得了就问她,这丫头记性好的出奇,过目不忘,过耳能诵。”
桃桃点点头:“师兄,你若是忘记了,就找我,我再给你背一遍。”
吾羲又是安慰又是嫉妒,桃桃这种天分,实在是令人羡慕嫉妒恨。
“快看!有鱼!”桃桃指着湖面。
几点银光从水面跃出,粼粼一闪,陆续跌回水里,溅起阵阵水花,寒风泠泠拂过,水临渊的长发飘浮又落下,落了两个孩子一身。
三个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各自回去睡了。
吾羲却怎么也睡不着,盘坐在床上,想着任脉会**,一时想到刚生下来的灵骕,睡在草堆里够不够暖和,一时又想到外功招式该从那里学起,一时又想记不起来水临渊说的那些话了,明天让桃桃背诵了,自己得记下来。
凡此种种,吾羲闭眼想了近半个时辰,却一无所进,只听得体内心跳如雷,呼吸之间如同涛浪翻涌,窗外夜风吹过如同海啸倏忽来去,便换了督脉长强穴,又坐了半个时辰,做到后来又是雷鸣阵阵、波涛怒号、海啸盘桓。在一看,窗外遥夜沉沉,便泄了气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自从吾羲考核通过后,白日还是照常跟着同门上思无涯听学,下了学就往山下林子里去寻流星和灵骕,或是去寻知楼找一些武术书籍来练习招式。一晃下来又是三月过去,书里的招式也练习几十招,只是内功毫无寸进、
这一日天寒地冻,吾羲、桃桃这些没有内功护体的弟子,在思无涯上吹得清涕直流。刚下了学,众弟子便要匆匆下山去,长生忽然过来,架住吾羲的肩膀道:“袭明,今天校场有人比武,说是道宗弟子和天宗弟子生了口角,要在校场对擂,一决高下,你去看不去?”
吾羲道:“之前我在不善渊揍了你们,都被关禁闭,他们公然打架,不怕被责罚吗?”
长生拉了吾羲就往校场边上走,“这校场对擂呢,就是为了让弟子化解干戈的场地,所谓以‘以戈止戈’。道理讲不清楚时,不能以德服人,就以武服人,便有了这么个公开的所在,总比私下殴斗要好。”
吾羲道:“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长生笑道:“我都看了好些场了,只要听说有对擂,我十有九,都要去看的。只不过今日天冷,同伴都着急回去,一时间竟没了伴儿,所以来邀你。”
吾羲怪道:“你观擂为何非得寻个伴儿?”
长生笑得莫测:“袭明师兄,我这人吧,笨!所以看到师兄们对擂有精妙的招式,就想学习,但是还是得实操实练才行。所以,今日麻烦师兄帮忙练个手?”
吾羲心里顿时油然生敬:这哪里是笨呢?分明是聪明之极!从观战中学习招式,再找人演练,这么好的学习外招手段,我怎的竟没有想到!当下便答应,让桃桃先回去,二人一同前去观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