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道:“你心里真认我这个大哥,有没有那些俗礼,又有什么区别呢?”
吾羲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大哥!”
俩人正心情激荡时,忽然听到一声高亢的马鸣。
吾羲一听这声音,心下不安道:“我怎么听着,这是灵骕在叫呢……”
不戒和吾羲当下去找灵骕,却见灵骕抬了前蹄要踩一匹白马,却被那白马接连尥蹶子,踢在肚子上,灵骕的嘶鸣就是这么来的。
月惊鸿拿了赤练鞭当马鞭使,又羞又脑地驱赶灵骕。
吾羲挠挠头:“灵骕这是干什么呢?”
不戒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这是灵骕发情了,笑道:“都是春天惹的祸……”
月惊鸿扭头看到不戒:“不戒哥哥!你快来帮帮我呀!这不知道谁的马……这……太过分了!”
不戒咯咯直乐。
吾羲窘道:“这是我的马!”
月惊鸿道:“这……这马是你的?”
吾羲点头道:“是我的……它叫灵骕。”
月惊鸿又羞又怒:“我不管你的马叫什么!把他弄走!立刻!!马上!!!”
吾羲于是将手里的东西交付给不戒,忙过去扯灵骕的缰绳,谁知灵骕却异常亢奋,反抗也尤其激烈,一时间将马厩里的马都搅动的焦躁不安,纷纷暴躁起来。
不戒见吾羲渐渐有些控制不住场面,将怀里的东西都搁在地上,忙翻身进去帮忙,等二人终于把灵骕从马厩里又拉又推地拽出来,浑身马臊味儿,一身的乱草碎屑。
不戒道:“我说你这马莫不是有什么毛病?人家那白马可是骟马,又不是母马。莫非帝京盛行男风,你这马也被传染了?”
吾羲窘道:“这……可能是灵骕没认清楚呢。”
不戒道:“回头把你的马也骟了吧,不然出门容易惹祸。”
吾羲道:“那可不行!我答应了长盈师兄给给他配马种的!”
月惊鸿听二人只顾讨论骟马的问题,便牵了自己的马要走。
吾羲见月惊鸿要走,忙凑过去道:“惊鸿姑娘!实在是对不住,我……”
月惊鸿点了点头,又要走。
吾羲亦步亦趋。
月惊鸿窘道:“这位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是姐姐!”吾羲意识到自己还穿着一身女装,一时半会难以解释清楚,苦笑道:“惊鸿姑娘,实在是对不住!”
月惊鸿怪道:“你已经道过歉了。”
吾羲挠挠头,他想结交月惊鸿,但又不知道该如何结交,还在绞尽脑汁想如何能和月惊鸿多攀谈几句。
却听不戒忽然道:“不好!刀不见了!”
吾羲和月惊鸿一同扭头去看不戒。“大哥,怎么了?”
月惊鸿心下微讶:怎么这姑娘竟管不戒叫“大哥”了?
不戒指着马厩入口旁边,地上几个散乱的小包袱,还滚出来几锭银元宝,道:“方才我进去马厩帮你,把银子和刀都放在这里,怎么银子都还在,刀却不见了?!”
吾羲登时脸色一变,四下一看,并无别人,这刀怎的竟不翼而飞了?
月惊鸿也道:“这四下并无旁人,怎么好好的,东西说没就没了呢?会不会是有马儿给踢到了别处?”
三人围着马厩里里外外找了几圈,仍是不见踪影。
吾羲又气又沮丧:父亲的遗物刚到手,还没捂热乎就丢了!当下恨恨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不戒忙止住吾羲:“你拿自己撒气做什么!这刀分明是被人偷了去!你看这地上,你那对弦月双钩还在,银两也都还在,刀却不见了,可见偷刀的人是只冲着刀来的!”
月惊鸿道:“那这人得是什么身手,能在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下,悄无声息将刀偷走?”
不戒道:“这江湖中,有神通的人可太多了、显神通的手段也各不相同。其中就不乏这以偷盗手顿显本事的人。我们只怕遇上了长于盗窃之辈。”
吾羲怒极攻心,道:“这刀刚到手就被人盗走……好端端的,为什么连银子都不要,却来偷一把刀?!”
不戒道:“是啊,这把刀也没什么名气,为何会有人偷这把刀呢?”
月惊鸿道:“只怕是这把刀早被人盯上了,只不过在赛场,又武卫看守,不好下手,直到方才,方得了机会。”
吾羲忖道:“什么人会盯着这把刀呢?”
不戒也陷入沉思:“这个人必定是认识这把刀,或者是认识这把刀的主人,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偷这刀。”
吾羲丧道:“我爹认识的人,我都未必认得全,这哪里找去?”
月惊鸿怪道:“那把无名刀,是令尊的?”
吾羲点头。
“令尊是谁?”
“我爹叫吾昊阳。”
“吾昊阳?”月惊鸿奇道:“可是一个样貌魁梧,五官威严,右眼下有两道疤痕的男子?”
“正是!”吾羲惊道:“你见过我爹?”
月惊鸿摇头:“不曾见过令尊,但见过令尊画像。”
不戒怪道:“你在何处所见?”
月惊鸿犹疑片刻:“在繁星阿姨的房里。有一这么副男子画像,题字为‘吾昊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