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众人,看着台上本来针锋对峙的几个人,却突然间唠起闲话,于是都悻悻然散去,只剩了几个还在留在台子边上关注后续。
和光觉得吾昊阳这名字耳熟,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是吾羲的亡父,便也凑过去细听。
盗遂和窃幸也问玉不去:“你怎么也知道吾昊阳呢?”
玉不去想了想,道:“是家父常常提起这个人,说这人欠了他百两金子,至今不还。你们若是知道此人去向,可否告知一二,我们也好讨债。”
盗遂道:“你父亲是谁?”
玉不去道:“家父是护国将军虞让。”
盗遂嗤笑:“堂堂大将军,百两金子也好意思时时惦记!我盗遂便替吾昊阳还了又如何!”
玉不去笑了笑:“您竟然愿意替吾昊阳还债,可见你和吾昊阳这人交情不浅。”
盗遂道:“交情确实不浅。我们‘南偷北盗’的名声,还是吾昊阳给攒出来的呢!”
窃幸道:“那段经历,真是至今记忆犹新呢!”
玉不去道:“你们是他的朋友?”
窃幸摇头。
玉不去又道:“你们是敌人?”
窃幸还是摇头,道:“说是朋友吧,多了点怨恨,说是敌人吧,多了点情分。”
冷繁星不耐烦他们的絮叨:“你们和吾昊阳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拿了这刀,在此张扬,到底为何?!”
窃幸笑了笑:“夫人,咱都年近不惑的人了,不像小姑娘了,别那么大情绪,会长皱纹的。”
冷繁星瞥了一眼窃幸。
满街灯光下,窃幸的皮肤看上去细滑紧致、光泽靓丽,比小姑娘的脸蛋看着更吹弹可破的娇嫩。如果他不自己坦白,绝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年近不惑的人。看得冷繁星不禁侧过脸去,用手指提拉眼角的皱纹,虽然她此时并看不见。
对于绝大多数男人来说,总是年轻美貌的姑娘更吸引人。于是女人们为了自己看起来年轻美丽,常常使尽浑身解数。说到底,女人怕老,也是希望被关注、渴望被爱的体现。
窃幸cǎi_huā无数,可太懂女人心了。即使是冷繁星这样的女人,也还是惧怕衰老。他摇了摇扇子:“岁月无情,对待美人尤甚,不如让幸为夫人调理一番,重现往日青春?”
玉不去想,相比于窃幸的阴柔外形,恐怕是这驻颜术,更吸引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眼看着两人的话头跑偏,忙道:“冷左使如此在意这把刀,可是也和吾昊阳有过节?”
“没有。”冷繁星瞪了一眼窃幸,朝盗遂道:“你们在此卖刀,是何缘故?”
盗遂将手中的锣锤往地上一撇:“自然是,想引吾昊阳现身。”
玉不去道:“吾昊阳若是会因为这把刀现身,早在赛期就该出现了,又怎么会因为你们在这里吆喝两声就出现了?”
窃幸拿起那把黑刀,打量了片刻道:“当初盗遂就是为了偷这把刀,被吾昊阳在东津的德胜门吊了三天三夜。”
盗遂也摸了摸鼻子:“你不也是因为想搞他的女人,被扒光衣服拉在马后面在东津游街一天么!”
玉不去暗笑,道:“如果真是如你们所说,这俩人该是与吾昊阳有深仇大恨才是,如何还有情分可言?”
盗遂道:“因为他把我吊起来,致使我被官府拿住。他又去解救了我,说我虽然为盗,但尚有侠骨,不该被一群窝囊官吏捡了现成便宜,监禁终身。这让我恨他又恨的不彻底。”
玉不去道:“你这么厉害的身手,如何不能在官吏手中脱身,还须得吾昊阳救你?”
盗遂道:“我们身手只是快,但是一旦被拿住,我们的功夫却很难抵挡,随便三教九流都能把我们打趴下。只要不被人拿住,那就且着嚣张放荡。”
玉不去笑道:“说白了,你们就是躲跳逃跑的本事一流,对战的功夫却没有。”
盗遂道:“可以这么说。所以,我们从不跟人对打。”
玉不去笑道:“把躲逃这一项本事练到登峰造极,也是一种天下无敌。”
窃幸道:“这个思路还吾昊阳跟我们说的。他说,做贼的,谁都抓不住,就是本事。所以我二人才专注于快速逃匿隐踪的功夫。”
玉不去道:“你又是如何对吾昊阳爱恨两难呢?”
窃幸道:“我当时被人设计,利用美妇引我入室,中了暗算,虽然后来逃出生天,但是却中了剧毒,刚巧撞在了他手上。虽然说他因我垂涎他妻子,羞辱了我,后来却又运功帮我逼毒,也救了我一命。”
玉不去笑道:“这吾昊阳真够的奇怪的,一会儿绑人,一会儿放人,一会儿整人,一会儿救人。这个人是什么毛病?”
冷繁星道:“吾昊阳这个人,一向以自己的想法行事。‘南偷北盗’两个人虽有侠义风骨,但毕竟是盗贼之流,理应受到惩戒。然而盗遂和窃幸,又是有自己信条的人,又非同一般污流,不该致死。”
盗遂道:“你倒是很懂吾昊阳么。我们也曾问他:为何一时虐待一时善待?他说:‘有过当罚。然相比于那些看似良善却没有地线的人,倒是有底线的恶人更叫人放心。好人没有底线,会恶到想象不到的程度,恶人有底线,却不会恶出原则的边界。’”
玉不去笑道:“如果能见到吾昊阳这个人,我也很想认识认识。”
和光在一旁听了,欲言又止。吾昊阳早在禹州城断首殒命,这些人还一概不知呢!只不过这刀既然是吾羲父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