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羲暗自琢磨,怎么这人神色一变,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萧微笑呵呵道:“如意,好歹是我委托你帮忙,也稍微客气些。”
如意低着头,连眼皮都未抬:“每回你带人来这儿,都说自在就好,怎么这回就要客气些了?”
萧微道:“那些都是已经拜倒在我的金丝靴下的,这俩不是还没拜呢。”
如意一声冷笑,继续拭琴。
萧微朝不戒和吾羲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
吾羲道:“好消息。”
不戒道:“坏消息。”
两人同时开口,却是不同的声音。
萧微笑了笑:“那我就先说坏消息。”
不戒怪道:“为什么?”
萧微道:“因为我想先说坏消息。”
吾羲道:“那你又何必问我们呢?”
萧徵道:“看你们这么紧张,缓和一下气氛。”
不戒不耐烦道:“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是……好消息是,太子搞砸了群英宴。”
吾羲道:“这算什么坏消息?那好消息是什么?”
萧微笑了笑:“好消息是,太子搞砸了群英宴,慧后很生气。”
吾羲道:“你说的‘好消息’和‘坏消息’,这不是一个消息么?况且,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不……太子搞砸了群英宴是一个消息。慧后不高兴是另一个消息。”萧微嗒吧嘴道,贱兮兮道:“而且我也没说,这消息跟你们有关系。但是……你们上了我的贼船,就有关系了。”
不戒道:“你都说自己是贼船了,我们为什么要上去?”
“但是你们在这里,已然上来了。”萧微龇牙道:“你们若不承认,我这就让人拿了你们,送到慧后面前,还能记我一功。”
吾羲道:“你这不是胁迫么?”
不戒道:“你说你是贼船,你这贼头子,是要做什么?”
萧微道:“舟于水上,舟中火种无以蔓延。”
不戒道:“什么‘舟行水上’,什么意思?”
萧微道:“舟中火,从舟从灷,。”
不戒拧着眉毛:“别整这文绉绉的,说点我能听明白的。”
萧微无奈道:“舟中火,乃是‘朕’字……拽文最怕对牛弹琴。”
不戒反应了一会,朝萧微道:“说白了你就是想当皇帝呗!这么明显的意图,偏说的那么含蓄!”
萧微笑道:“意图很明显吗?”
不戒道:“本来是没感觉的,但是你说到‘太子搞砸群英宴,慧后很生气’时,那幸灾乐祸的小人样儿就暴露了。”
萧微:“想要事情办好,就得让真正的同伙,明白自己的真实意图。”
不戒道:“别乱攀!我们可不是你的同伙!你自己窝里斗,爱怎么斗就怎么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反正这天下谁当皇帝,都那副德行。”
萧微笑道:“知道了那么多大同小异的皇帝,我这德行,要是当了皇帝,是不是就很刺激?”
不戒道:“你想当皇帝,你前面不光是太子,顺下来还有魏王和你其他兄弟,你是老幺,怎么着也轮不着你。何况你帝景之内……风评甚差。这样一来,除非你是抢。但你又是一个虚衔王爷,连个封地都没有,抢也抢不来。”
萧微笑了笑:“你说的不错。如果这样咱们都能翻盘,那才是翻云覆雨的本事。”
不戒道:“别‘咱们’‘咱们’的,跟你不顺路!”
萧微但笑不言语,又看了吾羲片刻,将吾羲看得只觉得浑身长毛。“离开一言堂时,有个小姑娘叫你‘师兄’,你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公……”吾羲刚要开口,又斥道:“哪有你这么问法的!”
萧微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我喜欢公的。”
不戒将吾羲往身后拉了拉:“燕王这就当着如意公子的面儿勾搭人了?这让如意公子情何以堪?”
如意正擦拭琴弦,闻声一顿,手指一勾细弦,琴弦颤了颤,但没有声音。
不戒和吾羲同时听到十分尖锐的声音,穿耳而过,尖酸从牙根遍及全身。
接着如意指间一转,拨动粗弦,琴弦微微摆,仍是没有声音。
但耳边却分明是洪钟巨响罩鼎而下,直震的太阳穴钝痛欲裂。
萧微那边也是不好受,苦着一张脸道:“让你们胡说八道!惹如意生气了吧!”又朝如意告饶:“如意你饶了我们吧!”
如意冷笑一声,又继续擦拭琴弦。
不戒道:“难道这就是哑琴?”
吾羲怯怯看一眼如意:“陆放之前说哑琴可以杀人于无形,如今体会到这般威力,可见不虚此言。”
萧微道:“是吧,多么令人折服的琴声!”
吾羲却无心欣赏,这里本就暗藏高手,又出了如意这样的人,眼下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大哥,咱么先回去吧,师父他们找不到我们该着急了。”
萧微却道:“如果你真是无为山的弟子,那我劝你最好不要着急回去。”
不戒问道:“为何?”
“因为那个小女孩情急之下,叫的一声‘师兄’,武卫起了疑,封锁了一言堂,一一查验身份,将一些不明来历的人扣下了,无为山那几个参赛弟子也扣下了,任东西和水临渊正在跟武卫们交涉呢。”
不戒道:“想来也不过是我们二人冒名参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