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听得“嗖嗖嗖……”,一阵阵利箭破空之声,传入了二人的耳中。
两人赶忙躺倒,在地上朝着盾阵的边缘快速滚去。
那些利箭射向天空,随后朝着盾阵的中心区域纷纷落下,转眼之间,两人原本站立的地方,已密密麻麻插满了数百只箭。
可二人还没来得及庆幸之时,身后的盾牌忽然分开一道口子,那一柄柄锋利的大刀再次出现,直接劈砍过来。
这一幕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两人来不及闪避,同时被大刀砍中,伤口登时血流如注。
紧随其后,上空再次出现了第二波箭雨,而那一圈重盾也全部分开,一柄柄寒光闪闪的大刀,在其中不断刺出,这一个包围圈内,处处危机,几无半寸安全之地。
没过多久,两人身上都有了多处伤口,典韦的左腿上,还被射中了一箭,可尽管如此,他和许褚,既没有痛呼,更没有求饶。
此时此刻,高顺和几位将领已经登上了城楼,他们站在高处,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高顺面沉如水,其他几位将领,却是直呼痛快。
“到底还是高将军厉害,您一出马,布下阵势,这两人的勇猛劲头便再难发挥出一星半点了,如今还不是在此乖乖受死?”
“这两个贼子殊为可恨,杀死我等这许多将士,定要将他们扒皮拆骨,方泄心头之恨!”
“不错,扒皮拆骨,大卸八块!”
将领们一个个神色欢喜,典韦和许褚越惨,他们便越是解恨。
可唯独高顺,却是脸色带着几分黯然,也不知是因为这两名猛将仅仅为了一个误解就要丧命,还是因为自己麾下的诸多将士战死此处。
“啊……典兄弟,你怎么样?”
“呵……我不碍事的,胸口被砍了一刀,只伤到皮肉,你背上拿刀?”
“我也没伤到要害,咱俩……诶,小心……”
这重盾围困之中,可谓是刀枪剑雨,避之不及,又防不胜防,两人虽然都是勇猛绝伦,可这才没一会儿功夫,都已浑身挂彩,至少也有了六七处伤痕。
纵然他们都躲闪及时,没有被击中致命部位,可是这么多伤口,流了不少血,还是让他们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了起来。
高顺一挥手,随着传令兵再次传出一道军令,重盾阵愈发散开,紧跟着,一直隐藏在重盾兵后面的大刀兵与长矛兵,三五成群,朝着中间杀了过来。
典韦与许褚,都已经体力透支,身上还有多处伤口在继续流血,因失血过多,两人都有些头晕目眩起来,连提着自己的兵器都觉得有些吃力,如何还能继续战斗?
一杆杆长矛攻二人的上盘,而一柄柄大刀,负责攻杀下盘,以免之前刀劈双脚的一幕重新上演。
这长矛兵与大刀兵配合默契,虽然只有区区数百人,却能杀得二人几无还手之力,只能狼狈躲闪逃窜。
眼看着这两大猛将,过不了多久,便要命丧这冰天雪地之中,高顺却忽听得身后的城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他和诸位将领,急忙扭头看去,这一看之下,却把他们惊得不轻。
“他们二人怎得逃出来了?”
只见有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骑着马,正朝城门这边狂奔而来,竟然是夏侯惇、夏侯渊兄弟。
“他们不是被提出了牢狱,押入囚车,今日送往洛阳治罪么?怎会逃出来?”
一名将领又惊又怒地问道。
在夏侯兄弟身后,大批士兵正在紧追不舍,然而夏侯兄弟骑术了得,岂是他们能追的上的?
夏侯渊抬头一看,正看见了高顺等人:“大哥快看,高顺这厮果然在此。”
夏侯惇也是一喜:“这便好,没有枉费你我兄弟一片苦心。”
“是啊,你我原本可以待囚车出城以后再逃跑,如今刻意在城中便逃出来,还不是为了击杀高顺,一雪前耻?如今我兄弟二人联手,定能成功,上!”
两人拿着刚刚抢夺来的兵器,纵深从马背上直接跳到了城墙的石阶之上,迅速往上冲去。
二人自太平道祸乱天下时,追随曹操起兵以来,距今十年有余,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少有败绩,此次却在陈留遭遇大败,险些全军覆没不说,自己还做了高顺的俘虏。
这等奇耻大辱,令他们这两个月来,在狱中发愤图强,不断思索雪耻之法。
终于,让他们摸清了大牢守卫的更换以及巡逻规律,而正好今天一早,高顺下令将他们装入囚车,送去洛阳,因此二人在刚刚出了牢门,准备上囚车的瞬间,踢翻了身边的守卫,拼着双手受伤的危险,自己撞向摔在地上的大刀刀刃上,割断了绳索,一路拼杀,冲到了此地,就为了擒拿或击杀高顺,以此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此时此刻,高顺就近在眼前,而且在他身边,仅有区区几名普通将领,还有十多名护卫,这等天赐良机,让他们更是欣喜非常。
一看到他们两个冲过来,高顺很快便将事情原委猜得七七八八了。
“将军快走,末将挡住他们。”
身边几名武将赶忙将高顺向身后一推,提起兵器,挡在了他面前。
夏侯兄弟红着双眼,正要杀来之时,余光瞄到了城外的战况,不由一愣。
“嗯?谁在攻城?”夏侯惇疑惑地转过头看去。
“不是攻城,是……是有几个人……不对,是两个人,在和汉武卒交战厮杀?好家伙,这两个家伙武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