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可是出来沾房夫人的光,好好准备叹个晚茶的,结果坐了这么久,连个凤爪和流沙包还没到嘴里。你跟我电话里许愿,说是今天有失传已久的猪润烧麦,怎么还没看到上来?”轮到闺蜜说话的时候,一切就又变得顺理成章了,至少没有刚才的戾气:“房夫人,这件事你就放心好了。迎娅昨晚也给我电话,大概五天左右就回来了。既然这件事他们都有自己的解决办法,那还用担心什么?”
“他们都不给我一个电话,我问都不知道从哪里问起。要不是你跟我说,我都不知道这家人什么时候准备回来。把人的心挂在那里,怎么不担心?”乌菁颜忍不住抱怨,但是更多抱怨说不出口,房正英难道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吗?不可能的,他到底是准备怎么办?是向着外面那个野种,还是房励泓?
明知道自己永远都骂不出野种这两个字,提都懒得提起来。冷战结束以后,家里其实还是冷冰冰的,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如果房正英不能给出一个好的态度还有合理的解释,这件事就没得谈。至于外面的那对母子,已经超越了自己可以忍受的底线。等到这次房励泓他们一家平安归来,说什么也要抬手收拾他一下。
“房太,你担心这么多其实全没有必要,房励泓比你想得深远得多。不相信别人,但是相信自己的儿子绝对是可以的。”这里就有点殷殷相劝的意味在里面,只是单纯的港人恐怕没有这份悲天悯人的情怀,但是回归以后,还是受了内地大环境的影响,思潮多多少少带有内地人的思维方式。
房家两代人多半都是在内地香港两地变换住地,不会在某一处长总久,不过这次有点例外,看样子是要在香港多赘年了。房励泓的太太选择在香港工作,而且房励泓本人也把工作重心从海外转移到香港和内地,可能是觉得回来以后发展的空间并不比海外差了什么。
作为港府的高级公务员,警务署长多半还是愿意在他治下,能有房励泓这么有实力的商业巨子在香港投资,一来可以稳定人心,二来也可以让人赞许他本人的工作业绩,对于一个有工作业绩的人来说,除了因为房励泓跟他私交不错,是私人好友以外。工作业绩觉得是大书特书的一笔。
“好吧,当我知道了。”有的时候不服老不行,比如说这件事,乌菁颜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些人际关系也有一天派不上用处,房励泓不希望自己的私人生活被看得太紧,即使人命关天的事情,关乎到他和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人,一样都不希望有人插手。是因为房励泓太独立还是根本就是自己想得太多?或者是自己真的应该要好好休息,不再问他们这些事情了?
乌菁颜跟他们表面上已经是很豁达很悠闲地喝晚茶,闲聊天,但是心里早就是转过了无数遍的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