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听见这话,脸上露出笑容,开口道:“五号烟花,我们烟花坊也未曾卖过。”
那乞丐脸上露出狐疑之色,想了想,说道:“七号,一定是七号,我被这烟花伤的都糊涂了,好多事情想不起来......”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掌柜打断:“我们烟花坊一共只有三种型号的烟花,一号,二号,三号,何来的五号,七号?
就算是脑袋糊涂了,也不至于糊涂到这般地步吧?
而且,我看你好像不是记不住事情的样子。”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们脸上纷纷露出恍然之色。
话已经说到这里,不用多想,也可以猜出来,眼前这个人一定没有在烟花坊买过烟花。
,对于京师之中的殷实人家而言,都算不上便宜。
哪一个人买烟花的时候,不是左挑右选,怎么可能连几种型号都记不住。
而且,看这个人的衣着打扮,怎么都不像是买得起烟花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他刚才说的那些还有什么可信度。
那乞丐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愤恨之色。
而后,抬眸,恶狠狠的看着那掌柜,叫嚣道:“我不管,我身上的伤就是你们造成的!
今天,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把银子赔给我,不然我就在你们这里不走了!”
脸皮一旦撕破,后面的事情就简单许多了。
掌柜见到这一幕,却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遍,而后,淡淡的道:“你愿意就在这里坐着吧。”
烟花坊的生意本就没有起色,一天能卖出去一个,已经算得上生意兴隆。
俗语有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个乞丐是光脚的,烟花坊又何尝不是呢?
该买的还是会买,不买的人仍然不会买,有没有人拦在这里,没有任何的分别。
掌柜说完以后,头也不回,就离开了这里,丝毫没有理会这乞丐的意思。
见到这一幕,那乞丐和后面的几个壮汉全都懵了。
这和他们原先想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
可是,既然都已经来了,事情不办妥,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败坏这烟花坊的名声,这乞丐的目的是为了拿到银子。
可是,如今从烟花坊的掌柜和围观众人的反应来看,两个目的都没有达到。
总不能让他们真的守在这里,待上十天半个月吧。
那样的话,不用方府出手,京都府的人就会出手干预了。
毕竟,如今的圣上虽是仁厚之君,可处理其事情仍是雷厉风行。
任何人肆意扰乱京城的秩序,无论什么身份,都要受到严惩。
这件事情,放在以前,倒是算不上什么。
到了京都府那里,自然会有人拦下。
可是,如今却是不一样了,自从竹轩斋捣鼓出了那个什么报纸以后,这京师之内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只要是值得关注的,全都写在了上面。
每日,除了对陛下的歌颂,还有一页广告之外,刊登的全都是这些内容。
如果他们死皮赖脸的挡在人家门口,估计第二天竹轩斋的报纸头条便会是‘嚣张地痞,竟然当街做出这种事情......’
不知道怎么的,这京师早报就是喜欢用这样耸人听闻的标题,用作头条。
偏偏京师之中的百姓们,最喜欢看的就是这些八卦之事。
这......还只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听说宫里的陛下,每天处理朝政之前,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翻开前一日的京师早报,看一看。
这件事情,若是让陛下知道了......
几人已经不敢再想。
可是,那名乞丐却不懂这些。
他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自己持之以恒,早晚有一天,这烟花坊的掌柜的,会给自己银子。
方府和方少爷,他得罪不起,一个小小的烟花坊,市侩的商人,他还得罪不起吗?
对于这些商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遇上了事情,最喜欢的便是息事宁人。
一点儿银子,对于他们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
以前,自己当乞丐的时候,没有什么拿得出的东西,还会被人赶出了。
可是,他现在却是有一身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伤痕,就凭着这一身伤痕,到哪里讨不到银子?
想到这里,他竟然对当初那个将自己差点送入黄泉的烟花,有了那么一些感激之情。
“好啊!你们烟花坊草菅人命,不把我们普通百姓当人看!
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只要你一天不给我银子,我就一天不走,看看谁耗的过谁!”
那乞丐目送掌柜离开,看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围观的人们见到这一幕,纷纷露出鄙夷之色。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看的很清楚了。
这个乞丐,分明就是地痞混混,用的还是最下贱的讹人的招数。
这种招数以前还能派上一些用场,可是自从夏捕头当了京都府的捕头,再加上竹轩斋培养了几名追求真相的记者。
这些讹人的招数,还能有什么用?
真的是蠢......
隐藏在人群之中的几名壮汉听见耳旁传来的议论声,表情一阵青一阵红。
片刻之后,他们都将目光转向了站在最中间的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这件事情是康王殿下吩咐的,如果没有做成,惹得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