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五谷杂粮所沉淀下来的毒素不但有让人闻之欲呕的气味,还在吞噬着云通海的寿限。
更别说也在侵袭着他原本的体质,经脉、内腑。
“云家庄没有什么能来钱的产业,只能靠着祖上的庇护收些租金,却是杯水车薪,全庄人都靠着这灵石矿,你要用它……”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疑惑的再问道:“该不会是那叶家逼你要灵石吧?”
不怪他不这么想,叶家现在来了大量的人手,此外又有军方、其实还是叶家,而原来的那座矿山已没有灵石矿了。
这么多人每日的消耗确对是个恐怖的数字,不怪老人家往这上面想。
是啊,叶家真有那么好,让你每天装模作样的去当个狗头军师,便将一份天大的功劳送给你?
云开怒了,他强压着心中的不快,淡淡的说道:“爷爷,您刚才说过,我现在是云家族长。”
正在偷听的沐月影顿时便皱起了秀眉。
你的确是族长,可尊老爱幼不才是一个族长该有的品德吗,却给你用来争权夺利?
云通海心中一痛,连连点头:“好,好,是,我是说过,那么你想作什么就去做吧,何须问我?”
这话便谈不下去了。
云开只觉这胸中怒火难以平息,却偏偏又发作不得。
瞬间,历年来云通海于他之间所有的不愉快全都给放大,一一的在脑海中展现出来。
这包括他从小就扎在灵魂深处的云通海对他父母的鄙视和厌恶,还有对他和云帆等族中少年那残忍的训练和逼迫。
以及,去年将他赶出云家族谱的绝情。
至于云通海对他们的浓浓期望和教导,为他们谋划未来,求着韩家等能动用的关系让他们入道院学习这些事情,全都给挤在了一边,根本看不见。
就在他想要猛的站起并拂袖离开的时候,脑海中便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等等!”
这是沐月影看出了他的意图,但也看不下去了。
她可不像云开只想着自家的事情。
她注意到了云通海的衰老。
最重要的是,她看出来、也听出来了,不管是云开还是云通海,都对这叶家,叶嫣然深怀不满。
云开虽然没说,但月影知道,他现在对叶嫣然已不是无视,而是有些痛恨了。
这让她很满意,女人一高兴,那……
她也不顾现在所装扮的中年妇人模样,小跑着便往云家老宅跑去。
云开楞住了,不过倒也让他没能再做出激怒云通海的动作。
云通海误解了,以为是云开良心发现,为他所说的话感到自责。
倒也不为已甚,又语重心长的皱眉说道:“你好好给我说说,倒底是怎么回事?”
但云开根本就没听到他说什么,他脑子还有些迷糊。
“怎么回事,她竟然在这里,来多久了?”
这些问题他知道是得不到答案的,此外还包括他立即便能想到的她在这里,要是给叶嫣然知道的话……
想到叶嫣然对唐珏的恨意,他不寒而悚。
显然,叶嫣然那么热衷于剿灭问道阁,绝不是出于对天罗帝国的忠诚,也不会是为叶家的兴旺添砖加瓦,原因只有一个,唐珏!
云开确认自已的猜测是没错的,而他,也是这个目的。
只不过他是想寻找机会告诫唐珏,以免她遭受叶嫣然的伤害。
他现在已对上次见面时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在深深的后悔着,想着要尽量的给予补救。
不求唐珏对他有什么改变或表示,求的,只是自已良心上的一个安稳。
月影熟门熟路,很快便跑到了云开和云通海修练室不远的院子外面,不出意料的被守卫拦住了。
“让我进去!”她对云开叫道。
还好,叶重此时并没有注意到这里。
云开没有理会云通海的好心问话,平静起身,沉思着向外走去,还在想着沐月影这次前来的目的。
身后,云通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连重重的叹气都忘记了。
似乎,他现在真的只能算是云家的一位长老,正在接受云家族长的看望。
也只是看望而已,而且,正确的应该是感激涕零的表达谢意,而不是倚老卖老的强调自已老族长的身份……和并不存在的权力。
再要往下想,他竟是连个长老的身份都算不上。
因为这一切正是他自已搞出来的。
在云家庄将人分为了三类,一类是平民,几乎就像是累赘一样,若不是看在能延续云家后人的份上,一无是处。
其次便是像云帆这样的能修练的,他们是云家的希望和未来,也正是最为看重的一批人。
最后便是云柱峰这种能保护云家现在的人。
那么以这个标准来看,此时的他岂不正如被他打击的缩在一角混吃等死的云开父母一样?
而他又兀
斗转星移,光阴如梭,再回首,已是缟素一片,荒冢一堆,他日再思悔改意,徒增伤悲。
他再度痛苦起来。
院子门口,云开愕然的看着这个似乎有些印象的中年妇女,一时无法将其与沐月影联系起来。
他不由的避开了这张脸,看向了脖子以下的部分。
月影无语之极,再度叫道:“是我,看什么呢!”
云开没有看到想看的曲线和凹凸,却听到了这声不悦的娇喝,摸摸鼻子,挥手让守卫放她进来。
“外面有叶重在盯着,我不得不这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