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古国与丹图尼国交界处的城镇客栈中,东方月胧与司鲤青在此停留了数日。
这天清晨呆不住的司鲤青来到东方月胧的房间,看到站在窗前的人手中停留着一只灰喜鹊。
赤足披散着的长发及腰,裹着着一雪白里衣,阳光为她渡了一层暖光。
模样清冷仿佛是将要羽化而去的神女,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东方月胧听见动静回首,看到有些发呆的某人。
抬手将灰喜鹊放走,转身坐下。
“可是有什么消息?”司鲤青回神,看到她眼下的青黛似乎是没睡好。
“丹图尼国的皇秘密潜入帝都,在枚儿开设的阖家酒馆里见了你母亲。丹图尼国的军队压线(兵临丹图尼与耀云的分界线),丹图尼的皇打算用一座城池换你母亲……”东方月胧话说的简洁,其中的利害不言而喻。
“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吧?”司鲤青仿佛能看到文武百官的唇枪舌战,商讨……最后的结果不过是牺牲一个女人换取城池和安定。
他们父子长年驻扎外在,他们却……真是讽刺。
“若是同意了,又怎会大兵压境。”东方月胧何尝不知他在想什么,拍了拍了他的肩膀。
“真的?”司鲤青抬头眼睛莫名有些酸涩,历来和亲的公主都不在少数……他们愿意保母亲。
“就算他们不保,我也不会让你们出事。”东方月胧捏了捏司鲤青有些僵硬的脸颊,他们的恩情是她一辈子也还不清的。
“月胧……我从未求过你什么,这次一定要帮我。”司鲤青扯了抹笑容,只要她肯东方世秋就不会坐视不管,南宫晨浩也不会放任。
“不必太过担心,交给我。”东方月胧能感受到司鲤青轻微的颤抖,他若想护白露姑姑安全就必须承担开战带来的后果。
“丹图尼欺负我耀云无人么?”东方月胧勾唇冷笑,眸中暗光闪过。
让司鲤青觉得面前的人很陌生,但莫名的很有安全感。
两人决定启程,买了两匹骏马一路狂奔。
其实东方月胧没有把全部的消息告诉司鲤青,司叔叔为了寻司鲤青中了敌人的圈套。
身受重伤,为了稳定军心将消息瞒了下来。
而且她也知道了南宫琉夜乱点鸳鸯谱,给阮青颜与小公主南宫喜儿赐婚……两人均抗旨,南宫喜儿被禁足。
阮青颜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褪去官服朝冒直言心中已有一人,无法迎娶公主。
当众抗旨……
原被定了死罪打入监牢,后经太子等人的周旋。
南宫琉夜念其才华不忍看青年早逝,恩准其转调渝州任知府。
渝州可是当今唯一异性王爷封地,也是南宫竹生母的故乡。
朝堂之上的事她不插手,是因为她相信半月。
相信半月他的抉择,也尊重半月的选择。
东方月胧已经将七绝楼的统辖权给了他,他对自己的行踪一清二楚……千机阁还要再等些时日。
其实东方月胧不想打破三国鼎立的局面,三国各有各的优势……一统未必能是最好的方式。
当时她承诺的天下,是耀云也是这片大陆。
现在她觉得各国臣民有各国的生存之道……她不想杀戮太多。
自然耀云国的将军也不少,不只只有司家父子二人,还有其他青年才俊。
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让他们一家隐姓埋名远离朝堂,远离权利纷争的漩涡。
帝都的阖家酒馆已经被查封,帝都似乎并没有被丹图尼的大兵压境所打扰。
伶人楼的舞台上伶人已换了人,是一模样艳丽的红尘美人儿。
鼓声显得突兀犹如战鼓,伶人在台上舞剑……
雅间内的人听到鼓声,眉头微皱。
“准备合适归?”屏风后的人依旧未露面,清冷的声音传出。
“不着急,耀云国风景甚美多留几日也无妨。”回答的正是丹图尼国的皇帝末那楼.和硕,他停留这里数日自然知道朝堂上的变化。
没想到还真有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而选择开战……感觉他身为帝王的尊严被践踏。
现在代理朝政的是一毛头小子,倒是有气魄,不知是否有能力承担起他的怒火。
他的兴致被勾起,战争在他眼中永远是征服的开始。
自然也知道自己被发现,明里暗里都有危险。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三水公勾唇一笑,抚摸已经被驯服的鹰。
烈性的鹰,只要把握住它的习性驯服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离他的目标还差的远。
“以朕来看,名震三国的丞相比不上传说,越来越没血性了。”末那楼.和硕把玩着大拇指上的骨戒,语气阴森。
这些年东方世秋屈守耀云一国,哪里有当年放眼三国的气魄?
也是现在耀云国的皇帝也生病卧塌,权贵间的内斗恐怕都没有精力顾及了吧。
“呵……”三水公无声冷喝,似乎有好戏要开锣了。
“嗯?”末那楼.和硕听他一声冷喝,眉头一皱。
他莫不是在暗示什么?
他派赫潜入丞相府去将东方世秋的掌上明珠东方月胧,给他带过来。
他倒要瞧瞧那人到底是何种颜色,让他的两个儿子惦记。
三水公这一笑……难不成他轻敌了?
赫算他身边的老人,应该不会如此容易失手。
暮色四合,丞相府依旧冷冷清清。
东方世秋不喜宴交,更不喜人情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