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云国帝都,沉闷几天终于下了场暴雨。
传珠雨帘阻隔了街道旁,躲雨行人的视线。仿佛雨中看花,连带身边的人都美丽的几分。
响着角铃的马车在雨中驰骋,马蹄落下惊起大片的水花。
车停稳在女阁前,一抹梨色在雨中绽开。从马车里下来的女子身着笼月白纱长裙。
女子素指,腰间坠着一抹绿色。没有和侍女多说些什么,独自上了女阁的二楼。
未曾想里面的人并不是赴约的人。
“顾小姐?”沈雨诗轻声开口,提醒趴在窗观雨的人。
“下雨了,好大的雨。你说月胧会听到吗?”娇俏的人回眸,一身紫罗兰绣荷纱裙,灵动美好。
回身,落坐于主位。身边跟着装束干练的侍女,有丝墨梅微的影子。
“会吧。”沈雨诗眸轻敛,脸上挂着浅笑。
“这里被你经营得不错,培养了几个得力手下?”顾若尘自己倒果酒喝着,眸中带笑仿佛在讨论什么好玩的事情。
“这是雨诗应该做的。”沈雨诗在顾若尘对面坐下。心里隐约透不过气来。
雨未停,马车中的气氛有些沉闷。
顾若尘托腮望着身着裙装依旧干练的墨梅,不应该喊她墨珠。
“你是不是在怪我?”顾若尘似乎是在询问。
“没有。”墨珠摇头,面无波澜。
“我是故意的。”顾若尘垂下眸子,当她看到沈雨诗模仿月胧的衣着甚至是为人处世时,她感到的只有恶心。
沈雨诗当她是谁?所以自己才故意挑衅她。
“小姐,她会担心的。”一直未出声的绿枝拉住自家小姐的手,眸中带着担忧。小姐任性了些,东方小姐不在谁为她善后?
女阁二楼,沈雨诗握住酒杯的指节泛白。望了眼瓢泼的雨,今日她恐怕不会来了。
“小姐她也太过分了!你才是掌管女阁的人!”从屏风后走出的丫头莺儿气愤,她凭什么质问小姐?
“莺儿你多话了。”沈雨诗面色一僵,声音有些泛冷。
“我也不过替月胧暂掌女阁,顾小姐乃月胧挚交问几句怎么了?”沈雨诗斥责。
“奴婢……”莺儿腿一软就跪了下来,额上直冒冷汗,是自己妄言了。
“莺儿你要知道,顾小姐与她相交数十年而我……所以有些事想不得更说不得。”沈雨诗将酒杯递给莺儿。
“奴婢知道了。”莺儿接过,在小姐的示意下喝尽杯中的果酒。
不知为何她品不出香甜可口只有酸涩。
“没有能力的时候无论别人给你什么哪怕是一杯毒酒,你也要喝下去。”沈雨诗自嘲,却吓的莺儿摔了水晶杯。
莺儿吓得伏地不起。
“怕什么?无毒。”沈雨诗苦笑,她给的是美酒自己自然尽饮,只是人总是不知足的。
下一楼有五位姿色不等的女子,在等候着她。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沈雨诗挥手,几个散开下楼。
只有一位青色衣裙的女子留了下来,显然有事通告。
“小姐姐,南院的人醒了。”青儿在沈雨诗耳边低语。
本该在永寿宫扮演昏迷中东方月胧的人,却出现在一偏僻小院。
衣衫半开缠着纱布的人眸子沉了沉,不远处是昏迷的小侍女。
门被推开,雨声便大了起来。
“没想到你会以这种姿态回来。”涟衣并不上前,只是冷眼打量着还虚弱的人。
红叶合上眸子不看来人,更不理会来人的冷嘲热讽。
“公子的话我会听,希望你好自为之!”涟衣眉头紧皱,没想到红叶会背叛公子。
“嗯。”红叶应了声。
涟衣没想到他反应如此冷淡,心中难免有丝不快,甩袖离开。
许久地上的侍女才幽幽醒来躺在门边的她被打湿了衣摆,连忙关上了门。
“公子您哪里不舒服?”侍女询问,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侍女尴尬地站在一边,这人好生奇怪。不过他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好生伺候着总不会错。
这天中午刚想午睡的人便听到七零八落的脚步声,不用猜便知道是小微了。
默默拉好衣襟,等待即将破门的人。
“嘭!”一声,木质房门被踹开。
东方月胧扶额(︶︿︶)=凸
“公子?公子!”小微探头往里看,看到扶额的人。知道自己太过粗鲁了,连忙放轻了声音。
“在呢。”东方月胧无奈开口,让人进来。
“你看我带了什么东西……”小微带着邀功的口吻。
“小狗?不对……”东方月胧看到小微怀里抱着一个正在炸毛的小动物。
看到它的鼻子、耳朵……我擦是只小狼崽子!
“对?(?^o^?)?,好可爱的呢。小狗刚捡的,洗干净了。”小微将被说成狗的狼崽子塞到东方月胧怀里。
狼崽子似乎还没断奶,瞪着水汪汪的眸子直添东方月胧的手指。
“姑奶奶,这是狼,赶快送回去。”东方月胧被气乐了。
“那个……那个……我知道它不是小狗的……可它母亲被猎杀了……”小微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来,手指搅着裙边。
“只有这一只活了下来……”小微吧嗒眼,不让自己哭出来。
在山上游玩的时候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儿,寻着找着看到了枚儿。
枚儿提着刚剥掉的狼皮,站在一洞口前。隐约能听到幼崽的叫声。
“你在干什么?公子说过不准猎杀山里的生物!”小微大声呵斥。